呆滞无神,如同遭受天雷后的雷击木。
聂红竹紧咬着嘴唇,将宁白峰轻轻抱起,缓缓走出静室,去往隔壁的房间,然后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到药桶里。
聂红竹动作轻柔细腻,深怕一丝一毫的磕碰,让公子伤上加伤。
静室外,薛长卫和吴河看到聂红竹抱着的那道身影,吃惊的眼珠都要瞪出来。
知道的清楚那是个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块乌木炭。
薛长卫看着苏老,脸色变了变,心想您也太狠了,世上有几人受得了这样的摧残。
钓翁老人吴河虽然吃惊,但更多的却是欣喜。
他是杂家修士,诸子百家的事情涉猎颇多,因此对武道炼体也知道的不少,哪怕刚刚没有近距离观察,但他也能凭气感与经验,判断出这是炼皮之后的情景,只是这炼皮的手段着实有些恐怖。
常人炼皮,纵使也是棍棒加身,锤炼体魄,但无一不是以胸腹为主,身上其他部位如非所练功法的需要,一般来讲,锤炼的并不多。
像世俗武夫若是粹出那口真气无望,便只能死命的打熬肉身,练就那些金钟罩铁布衫之类,想在攻伐手段上有所建树,就苦练鹰爪功石皮拳这些外门功夫,熬炼双臂上的筋骨皮。
而那个名叫宁白峰的年青人,却是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练,就连头脸都被锤炼的看不出本来面目。
头颅深处坐居神魂,锤炼时若是一个没掌握好,痴傻都算轻的,重一点直接就有可能将脆弱的神魂打散,成为一具行尸走肉的空壳。
再反观这位前辈,喝茶谈笑,神情自若,若非有着绝对的实力与信心,也不敢下这样的重手。
只炼肉身,不伤神魂筋骨,这样的手法极为高明。至少在垂钓老人吴河几百年的生涯中,从未见过如此景象。
这就更加让他确定,向这位前辈请教,定会有所收获。
苏老将这两人的神情收在眼里,看着吴河,高深莫测道“千锤百炼方能出真金,你说是吧。”
钓翁老人吴河立即陷入沉思。
苏老忽然转头看向静室隔壁的房间,高声道“露着个脑袋在外面干什么,给我全部泡进去!”
聂红竹有些犹豫,以宁白峰现在无法动弹的样子,真要全部泡进去,保不齐有可能会淹死在药桶里。
老人坐在屋外,不用眼看,依旧知道屋内的情况,语气淡然道“他若是连胎息都做不到,那就直接淹死在药桶里得了,我也能省些力气。”
聂红竹还是有些纠结。
得益于老人最后的那一棒,宁白峰尽管不能动弹,但意志依旧是清醒的。同时也意味着,痛苦也依旧在承受。老人说的话,不止是隔空高喊,同时也响起在他的心湖之上。
然后聂红竹就看到公子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眨了一下。
聂红竹这才略微放心,将他全部放进药桶里。却依旧在旁边小心看护着,随时做好一有不对,就立即捞人。
温热的药汤里,宁白峰敛息凝神静气,渐入胎息状态,随后紧
绷的心神缓缓松懈,沉沉睡去,任由药汁恢复身体。
薛长卫喝口茶,压压惊,思虑片刻后,笑道“苏老前辈,晚辈想和你再做笔买卖。”
老人放下茶杯,笑道“你想要那颗妖丹?”
薛长卫点点头。
老人笑道“多嘴问一句,你是想要拿去倒卖,还是用来炼宝?又或者是还嫌你这花架子境界太低,想要把它吃了踏上凡胎三境,期望着哪天打开玄妙门户?”
薛长卫一脸尴尬。
有些事情,只有自己才会心知肚明。他的凡胎二境,只是用来装门面而已。若顾客上船,看到船主是个凡夫俗子,除了轻视之外,难免会嘀咕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