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徐来,松涛阵阵。
位于松原官道旁的松间客栈,虽然处在北上进京必经之路上,照例来说生意应该极好,此时店内却无一位客人。
最近南燕朝局动荡,松原后面的临潼关戒了严,松原外的江阳城又封了路,所以往日里就算晚间都有行脚客的官道上,现在连个鬼影都没有。
客栈小二无奈的封上门板,转头看着正在皱着眉头算账的妇人,喏喏嘴,想说话,却又不知该不该开口。
将算盘敲的啪啪响的妇人头也没抬,没好气道“有屁就赶紧放,杵在那干啥,故意碍老娘的眼是不是!”
一听这话,小二立即鼓起勇气,说道“老板娘,你就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将上个月的工钱给结了吧。”
正敲打着算盘的妇人手上动作一停,一巴掌拍在算盘上,抬头怒骂道“放你娘的屁,你一个乞丐窝里长大的小骗子,哪来的老小,赶紧给我滚到后院烧热水去,还想要工钱,没看到店里一个客人都没用,穷的揭不开锅了你不知道吗!”
小二被这一阵连呵带斥弄得瞬间就没了脾气,缩了缩脖子,垂着脑袋,像是一只斗败了的公鸡,无奈的向厅堂后面走去,嘴里暗自嘀咕不停。
嘴上斗不过,心里绝对不能输!
刚掀开帘子,一声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店小二愣了愣,看了看手中油不拉几的门帘,然后才反应过来,敲门声从背后的客栈大门处传来。
“你是痴了还是傻了,还不赶紧滚过去开门!要是让客人走了,别说上个月的工钱,下个月的都没有!”
妇人有些怒其不争的看着店小二,皱着秀眉骂道。
小二一听说跟工钱挂上钩,立即脚跟一颠,快速的蹿到大门处,麻溜的拆下门板,还未看清来人,就已经开口笑道“客官请进”
话没说完,一名带着斗笠的身影就挤进来。
尚未等到小二将门板放好,两男两女以及一名少年也跟着走了进来。
当先男子白衣玉冠,丰神玉朗,后面一名华服女子头戴浅篱,看不清容貌,手里牵着一名俊俏少年,最后的男女反而极为普通,并无出奇。
客栈不大,一楼厅堂里摆放着七八张桌子,但却空无一人,厅堂有些昏暗,唯一的光源就是柜案上的一盏油灯,开门的一阵风吹来,豆大的火苗瞬间一暗,整座客栈立即显得如同阴森鬼宅。
柜案后的妇人立即伸手护住油灯,开口骂道“没眼色的东西,还不赶紧关门!”
客栈伙计瞬间觉得憋屈的不行,不开门要挨骂,开了门也要挨骂,真是两头都不讨好,然而夜风正在往里灌,再不盖上门板,油灯绝对会熄灭。
小二忽然耸耸鼻子,风中隐约带有血腥味,但是不及多想,立即将门板重新盖在门框上。
风停,灯亮。
妇人立即绕出来,婀娜的身段在绕出柜案瞬间,弯曲成一个极美的弧度,人还没走过来,娇俏的笑声就已经传来,“客官里面请,外面风大容易凉着身子,咱们店里有上好的松露酒,暖身又养胃,再配上松茸锦鸡,味道一绝。”
宁白峰看着款款走来的老板娘,没有立即接话。
这是一个极有女人味道的妇人,一走一
动间虽不像狐妖那样魅惑,却也极易吸引人目光随着婀娜身段摆动,哪怕身穿粗布衣衫,依旧掩盖不了身上那股成熟妇人的风流韵味。
很难想象刚刚的那声怒骂,是出自这样一个柔美妇人的嘴里。
东羽摘下斗笠,扫了一眼一楼大堂,说道“你们这该不是黑店吧。”
这话一出,空气瞬间就冷了下来,比刚刚吹进来的夜风还冷。
尴尬片刻后,妇人娇俏的哎呦喂一声,笑道“客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