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打圆场时的神情,看来是得到陈松风的授意,可以说姬武都知道的比他多,而他这个当事人,却一直被蒙在鼓里。
陈松风叹出一口气,说道:“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这声叹气的意味很复杂,有不甘,有惆怅,有感慨,也有认命一般的释然,以及对今后的一丝期盼。
宁白峰从未见过一句话,一声感叹会含有这么多的复杂情绪。
但看着陈松风的神态,他有些理解对方做这些事的原因。
走了许久,宁白峰轻声道:“让陈先生费心了。”
陈松风脚步一停,站在原地,回身看向他,笑道:“我的大道就在于你的成就,无需多想,来日,你的剑在何处,我就跟到何处!”
温暖的宫灯照耀下,两道身影站在夜雪之中,空寂而凄美。
但宫灯光芒传出的温暖,却在两人之间流转。
宁白峰静静看着这个中年儒士,许久后,郑重行儒家之礼。
陈松风同样如此。
交心之事,尽在不言之中。
直起身,宁白峰微笑道:“就到这里了,陈先生早些回去歇息吧。”
宫灯右侧不远处,一座恢宏大殿隐在雪夜之中。硕大的灯笼下,殿门上的金漆匾额闪闪发光,总是在夜间也能看得清楚。
西宁殿到了。
陈松风看了西宁殿一眼,然后目光落在白衣青年身上,随后指着他腰间酒壶笑道:“天寒地冻,不请我喝口酒暖暖身子?”
宁白峰一怔,然后笑着摘下花间壶,递了过去。
水冷肚肠,酒暖人心。
陈松风畅快的喝完酒,转身大步离去,雪花纷飞间踏空而起,去往宫外东来山。
宁白峰站在宫灯下,看着那个身影消失,静默无声。
悄然间,有道声音从背后响起。
“少爷不必多虑,这是他最后一次能在皇宫大内御空,下一次再敢这么做,他就是不死也要在床上躺半年!”
宁白峰循声望去。
有个驼背老者提着一只酒坛,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