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直接除掉不就成了，磨蹭！”
小乌实在是忍受不了两个人在一旁嘀嘀咕咕个不停，这也不行，那也不可，磨磨唧唧的，耽误事儿。
“京城中还有他们的同伙，如此，恐打草惊蛇，不如先放他们一马。姨母，您将信物交给侄女，此去京城，侄女正好可以探探究竟，您且在此等候消息。”
师父答应她，等她进了京城，安顿好后，便会去救姐姐，所以，得趁早出发，延误一时，姐姐便会多一分危险。
“不行，好不容易相逢，我怎能让你一人入京城那种险地，我与你一道去。”
“但……”
“好啦，殷国短期内应该不会轻举妄动，那姨母就拍板决定了，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即日便出发。”
许霓羽知道许如商心里在想些什么，她同样也很担心许如参。
第二日，许霓羽上了趟岐山，交代了些事情给老虎精，让他守着泉流城，若有异样边立刻通知他。回客栈收拾好衣物、盘缠，关上店门，请了辆马车，三人便踏上了入京之路。
……
魔界大将军府邸，川离正端着一碗粥坐在床头。
床上坐着的是面色苍白、嘴唇有些干裂的许如参，紧闭着嘴，放空着眼神，对川离递来的一勺粥，视若无睹。
“你还准备闹到什么时候？如今你生着凡人之躯，不吃不喝，你撑得了几时！”
“……”
一如前两日，川离自从知道许如参已绝食一日后，便总会在用膳的时辰，端着餐食，坐在床头亲自喂她，看着她面如菜色，很是心疼，许是太久没有轻轻柔柔地说话，每每想说几句话宽慰她，却是说不出口，就连关心的言语，出了口也变了味。
或是懊恼自己的不争气，或是生气许如参的冷漠，川离总会在这个时候摔碗而去，扬言作态要将伺候她的婢女打杀了。可她终究还是无动于衷。
你对不相干的人，仍旧是这么的无情冷酷吗？
但今日……
“你想知道你妹妹的现状吗？”
“你若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定与你拼命！”
“哦？你不是最恨你妹妹从小到大抢你的风头，独占你母亲的宠爱吗？”
“你管不着！”
多日未曾好好进食，许如参全靠自身微弱的法力和川离时不时强行喂进的食物吊着，身体仍然很是孱弱，现在心情激动，苍白的嘴唇启启合合间，传出的声音有些干哑，却又充满了倔强，让川离心疼。
放下手中的粥，川离起身走开了几步，只留下了一句：“你活，她活；你过得不好，她也别想好过”，便离开了。
前一世自己与她交心，知她坚强、隐忍，也知她似铁面具后的脆弱与悲苦，如今她重活一世，虽是凡人，却仍不改旧性。
我曾辗转在岐山多年，望凭着忘川水的尾端捕获你的记忆，可是，这么久了，只收了区区零星片段，没有你我之前的记忆，只有你与暮息融为一体的记忆……难道你就只在乎你的痛苦吗？
朝息，暮息，朝朝暮暮，多么互斥，有多么相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