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纪暴跳如雷,急的却不是老婆,哦不,哈雷被抢,他担心江棠贸贸然追上去会遇到危险。
不是不知道江棠的身手过人,但是跟胆敢在大街上当众抢人绑架的亡命徒比起来,她那点野路子哪里能顶事儿?
裴纪又气又急,没等唐堂缓过神来,就劈头盖脸问他“你家车在哪儿?”
唐堂也是个小暴发户,上下学都有车跟司机来接。
他爱骚包,司机开的车还是辆银灰色柯尼塞格。
跑车只有两座,如果不撇开唐堂,就只能撇开司机。
好在裴纪刚过十八岁生日,就拿到了驾照。
他二话不说钻进驾驶座,唐堂身体比脑子更快地跟着进了副驾驶。
“哥,你不是才拿驾照?”唐堂的小身板在安全带下瑟瑟发抖,“三思而后行啊,万一咱哥俩交代在路上……”他还不想英年早逝!
裴纪横他一眼“我十四岁就跟我表哥跑专业赛道。”只是碍于年龄,没有踏出赛车场罢了。
唐堂迅速正襟危坐“出发吧裴哥!”
裴纪忍住暴脾气,熟练发动车子,朝着江棠方向追去。
位于帝京郊区的一处荒凉废弃的旧工厂厂址,一辆随处可见的面包车穿过足有人腰高的杂草丛,停靠在铁锈斑斑的工厂大门前。
面包车看似低调,四面玻璃却都贴了防偷窥的黑膜,让外面看不进里面,里面也看不去外面。
面包车静了会儿,才从前头走下两个人来。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都是貌不惊人,丢在人海里便找不到的憨厚长相。
他们来到后备箱,小心翼翼地把昏睡中的人抬出来。
个子高的那人有些毛里毛躁,险些手滑把人摔到地上。
好在他们的药下得重,这点动静没能把人闹醒。
“叫你注意些,你是猪吗?”个子矮的没好气地骂了一通。
个子高的人唯唯诺诺,赶紧帮着把人抬到大门前。
不等两人叩门,铁锁紧紧拴住的大门主动裂开一道刚好供人通过的缝,原来表面的铁锁只是掩饰,要是真的去动这陈年大铁锁,只会触动警报。
门缝里露出半张脸,眼睛一直往来人身后瞅。
“是我们要的货吗?”
个子矮的男人牙尖嘴利“你能从天底下找出第二个长这么好的?”
对方觉得这话听上去很有道理,侧过身让他们进门。
越过这道大门,穿过废弃工厂的伪装,再经过一道密码门,敝旧废墟下的销金窟才展露它的原貌——纸醉金迷,声色犬马。
白日里的赌场还没营业,此时仍是空荡荡的,不过走进这里,就有其他人接应。
昏睡中的人被转移到另外四人手上,同样也是一路小心谨慎,就跟伺候什么王孙公子似的,生怕把人磕了碰了,最后还安置在最舒适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哪里有半点对待人质的态度?
动手绑架的那两人早就被带到其他地方去,他们不知道谁要绑人,也不知道绑的是谁,全是拿钱办事,就是为了方便抹去痕迹。
而中间委托牵线的,则是这座地下赌场的主人。
赌场主人见人绑到,立刻就跟背后的人打了电话。
那些人为了安全起见,先是呆在附近,等人真的到了,还发照片确认过,才匆匆赶到赌场。
来的有两人,打扮得很低调,却难掩贵气。
最惹人注意的大概是这两人的外貌,高鼻深目,黑发蓝眼,都是外国人。
他们走进安置人质的贵宾室,看到沙发上躺着的郁西,彼此迅速交换眼神。
其中一人压低声音“真的是他!”
大概没想到能在重重保护下轻松绑到郁西,说话的人显得很兴奋。
“感谢这位独立特性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