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去细看究竟哪个是江晚。
石氏领着江晚进门起,双手一直拽着江晚的手,紧紧不放,生怕一放女儿就给人抢走般。
江晚神情冷淡,朝江猛与江三老爷各行了一礼。
江三老爷面露孺慕,颇为感慨地打量着江晚,见得她生得如同一朵冰凌花,气质出众,举止也算落落大方,不免宽慰称好。
“擢蓉,事情缘由你已讲过,这晚儿你也见了,是时候该回去了。”江猛不急不慢地下逐客令。
江三老爷不乐意“我还没和孩子说过话呢,不许我这个亲叔父问候一下吗?”
叔父?
江晚看向江擢蓉,倒是忍住,没流露出厌恶之色。
江擢蓉对江晚赔着笑,颇有小心翼翼的味道,说“孩子,我是你三叔江擢蓉。”
江晚全然不觉得虚伪,或者是反感,按道理她该恨江家人才对,可见到江擢蓉的一刻,她竟觉得莫名的亲切,无意识地唤了声“三叔?”
石氏闻言,惊愕又失措,瞬间热了眼眶。
江猛没有制止两人互动,却也僵直了腰,仿佛不可思议。
江晚觉得不对,垂下目光,不再说话。
江擢蓉早就控制不住自己,潸然道“江晚,你的父亲是江宽茹,你的兄长是江淮春,他们……没能见到你……”
江晚并非冷心冷性,冒不然出现一个叔父在自己面前泣涕横流,原先想好地是狠狠骂上一顿,再拂袖而去的动作,是实在做不出来。
江擢蓉对江晚低声道“是对不住你的,孩子。”
江晚没有哭泣,心底已经震惊至茫然,声音迟疑地问“我的爹娘究竟是谁?”
江擢蓉亦是惘然,一时也没回答。
江晚又转过脸,去问江猛与石氏“爹娘,那我又是谁啊?”
石氏大哭着,抱住江晚“晚儿,你就是娘的女儿……”
江晚微微挣开石氏的怀抱,直径望向江擢蓉,目光冷冽,不容直视,问“你说!我究竟是谁?”
“你是……”江擢蓉磕巴了一下,最后摔了一下袖子,坚定道“你是我的侄女,是我亲大哥唯一的女儿。”
“证据呢?!”江晚瞪着江擢蓉,大声质问。
“证据?”江擢蓉听了此话,环顾江猛与石氏,忽然硬气起来,道“你倒是问问他们啊,如果你不是我亲大哥的女儿,兰溪江氏何必一次次地登门来寻你呢。”
“我不信,就算是我爹娘亲口说了,我也不信!”江晚眼底满是倔傲的锋芒。
“孩子!”江擢蓉满脸痛心道“兰溪江氏百年世家,何故要撒下这样的谎来骗你一个孩子呢。”
这是个无力反驳的理由,江晚却昂着头,讥讽道“既然是那么伟大的家族,何故缺我这个孩子。当年是你们遗弃了我,今日又做什么要接回去?这样啼笑皆非的闹剧,又能为你们家族带来什么?”
“孩子,江猛夫妇养你长大,你记着他们的恩情这很应该。你一时不能相信不要紧,可是你不可能一辈子都不相信的。兰溪江氏在前朝是何等声名显赫的世家,出身在这样的门第中注定不能行差踏错,何况,你的生父是俞明两百年来最惊才绝艳的太子太傅,而你的生母出身……确实配不上你生父。当年,你生父为了你母亲,不惜要和正室和离,亦要以媲嫡之礼迎娶你的母亲,这般惊世骇俗,便不是污点那么简单。你的生父去世后,你和你弟弟的出生自然成为了你祖母的逆鳞……”
江擢蓉话至于此,无法再说下去,复而叹息。
听着江擢蓉在江晚面前讲着多年前的来龙去脉,石氏揪心般地疼痛,一手将女儿拉到了身后,拦在江擢蓉前,决然道“江三老爷,我家小姐已经死了,只剩下江晚这么个女儿,你如果要她回去,是要了她的命,也是要了妾身的命……”
江擢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