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恒远的车才到院门,雷老就提着蛐蛐笼一蹦一跳的冲过来,“诶,老王,真是小北来啦!你快过来!”
林向北笑嘻嘻的从车窗冒头朝着两位穿着唐装的老师挥手,下了车规规矩矩的作揖,再把纪恒远拉到身边,“我和二老提过的哥哥,纪恒远。”
两位老师仔细打量过纪恒远,不约而同的点头,雷老开了声,“诶,不错不错,阿远啊,我们小北没给你添麻烦吧,她可能惹祸了,你多担待点。”
“应该的。”纪恒远说着,态度上也极其礼貌,“目前也还没有我替他收拾不了的锅。”
跟在后面的许莫西噗嗤一声笑出来,林向北一把给他扯到前面,“这个是我昨天路上捡的朋友,有点傻,但是画画不错的,特别想探望两位老师,我就把他领过来。”
许莫西认真打量两位画界的泰山北斗,王一然王老梳着有些花白的道士鬓,仙风道骨还比较严肃,不爱说话,看着言唛却慈爱非常;雷金岩雷老就完全符合传言中的老顽童形象,活泼好动,还爱开玩笑,对他胃口!
雷老上前捏捏许莫西笑得友善的脸,“这孩子看着倒是不孬,透着股机灵劲,好~”
“好了,阿岩,让他们都进来喝茶吧。”王一然说着,引他们进了茶室,叫佣人送上茶点,安排坐下。
爱耍宝的雷老对上老缺根筋对什么都好奇的逗比许莫西,三言两语就聊一起去了,两孩子似的就出去逗鸟。
王老看一眼藤蔓里穿来穿去的雷金岩和许莫西,笑眯眯的问林向北,“那孩子,想跟啊岩?”
“许莫西有时候看起来傻乎乎的,画画却是认真有天赋的,他又能陪雷老师斗蛐蛐、爬山、喝酒、游湖、下河捉蟹、垂钓、喂鸟、听曲、放风筝、下棋什么的,有什么不好?”林向北说完恭敬的接过王老斟的茶,“您不也省心了,多画点爱画的,看点爱看的。”
“那倒是合适,你母亲昨天还来过电话,等你寒假了,你与她一同过来,和我们两个老头子聚聚。”
“没问题,寒假就该来和老师们赏雪喝酒听琴。”林向北应着,又接过王老递过来的一块小玉石,上面刻了个“卿”字,“我外公的?”
“机缘巧合得的,给你母亲和你留做念想。你去盯着点那俩两幼稚鬼,叫他们小心些,湖里那小舟年久失修,让他们别太闹腾。”王老说着,深深看一眼一直一言不发、气定神闲喝茶的纪恒远。
林向北把玉石放纪恒远手里,说了句帮我收好,就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王老看着林向北出去了,才给纪恒远把茶添至八分满,“小北很信赖你。”
“我允诺护他。”
“方氏的事,应当对你道一句谢,了了我们两个老头子后半生一直牵挂的心结。”
“我看中的是他这个人,他敬爱的,我亦敬爱;他厌恶的,我亦厌恶,二老不必言谢。”
“小北性格冲,又倔,也还年少,也真是个闯祸能手,若是哪日她真惹怒了纪先生,就像啊岩那句话,请纪先生多担待。”
纪恒远摩挲一下杯子上的雕饰纹路,“向北就是我的逆鳞。”
这也许就是命吧,王一然心里暗叹一口气,这丫头真是闯祸能手没错,每次闯的祸还不一般,她以后在纪先生面前露馅,要怎么收场!
“小北有纪先生这样的哥哥,我俩心宽咯,她跟着你,性格也开朗开阔了不少,我们看在眼里内心也欣喜。如若小北是个姑娘,我两个糟老头子,还真想把她就此托付给纪先生呢。”
纪恒远愣了愣,没想到一本正经的王老也会突然开这种玩笑,“遇见向北是我的幸运,承蒙二老厚爱,是在下的荣幸。”
王一然笑眯眯的拍了拍纪恒远的肩膀,“好啊,有你这句话我就更放心了。”
反正到时候这丫头要是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