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像姜兰那样歇斯底里。
何承熹先是惊喜,然后又收起笑脸,却依旧难掩他眉眼间的欣喜,“舟哥,是襄阳,襄阳来了,还有……纪先生。”
张襄阳愣在门口,想过剑拔弩张,却没想到这个男人如此温柔,跟传言中的刻薄、逞强凌弱、小心眼、狠戾完全不一样。
纪恒远淡定如常,看一眼里屋里跟张襄阳近乎一模一样,略带些岁月痕迹的张乘舟,果然,这对父子间的神情都是一样的。
屋里,就只有张乘舟和何承熹两个人,纪恒远和张襄阳坐下,何承熹把茶水端上来,张乘舟握一下他的手,“辛苦了,这两孩子,我来处理。”
张襄阳侧过头,张乘舟的温柔,只有到了何承熹身上才有。
张乘舟看何承熹出去,掠一眼纪恒远,仔细看了看张襄阳,语气平淡疏离,“你们来是因为苏培盛?”
“我来,是宣告我要脱离张家,这张培盛,我动定了。”张襄阳声音沉稳,张乘舟脸色未变,看他们把茶喝完,语气依旧平静,“动吧,阿熹不会阻拦,也不会后续跟你生间隙,张家确实不是什么好地方,离了更好。”
纪恒远和张襄阳都没料到他会是如此沉静,纪恒远眉头蹙起,“你打算让张氏就这样烂下去?”
“早就烂透了,管不管,没区别。”
三个人沉默,沉默到那一壶茶喝完,张襄阳满腔的抱怨、怒火、做足准备要放的狠话,被张乘舟三言两语间莫名其妙地化解,就像有三千铁拳要打出去,始终只能碰上无底的棉花。
“那就告辞了,我不会手软。”张襄阳说着起身,张乘舟点点头,“早些回去,夜里雾重,回去说不定刚好能赶上彭家那孩子做的晚饭,不过他厨艺,应该还得再练练。”
张襄阳猛然回头,这张乘舟什么都知道,对自己所有行动都了如指掌!
纪恒远按捺住他,率先出门,他好像明白这张家是怎么回事了。
张襄阳沉着脸,一出门就拿了根烟,莫名又开始恼火起来,这个他以为会生疏尴尬到扣地板的张乘舟,明明是那样平静的语气和那样淡然的脸色,他却感觉到张乘舟异样的关怀,当年到底怎么回事?
纪恒远回头,张乘舟就站在窗边看着她们,纪恒远审视他一会,他也只是微笑,点了点头,身影就从窗边消失了。
纪恒远沉吟一会,这张乘舟跟传闻中,靠何承熹养着、沉迷声色的传闻确实不符,他既然表了态,自己和襄阳,确实可以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