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替儿臣考虑周到。”
“本宫有点倦了,改日再来请安罢。”
萧楚楚一听,差点掩饰不住地带着欢喜,当即跪安了去。她早就觉得跟太后话不投机,可两人一言不发坐着,又显得难堪。
这一闪而过的本性流露没逃过善于察言观色的太后双眼长公主表面恭顺端庄,却时时难掩调皮活泼的个性,就连她的背影,都像极了某人。
那人在二十年前,戚国和惠国的战争中,死于维州。
打发掉下人,没人尾随自己,萧楚楚独自在花园里闲逛。临近中秋时节,皇家花园里却不单调,目之所及,杏黄与枫红层叠交织成锦,似火烧云的晚霞挂到了枝丫头,使得这秋霜之凉不至于太凋零孤清。
一路信步到景盛宫前,萧楚楚停住脚步,门前守着的侍卫拜见过长公主,转身就要入内通传,萧楚楚便宁王此时就在宫内。
“且慢。摄政王事务繁重,本宫就不打扰了罢。”
不知为何,在这皇宫里,萧楚楚再也不像在宁王府中时那样坦然地面对戚宁,有些流言如暗涌,说长公主是摄政王有意安插在后宫,方便与太后抗衡。她当初女扮男装之事,虽然只有寥寥几人知道,皇帝亦不追究,但不知何时,竟在那些奴婢下人中传了开去,而这一切更被传说成是摄政王蓄意谋划。
皇宫琉璃闪亮,看上去光辉正明,但似乎每个价值连城的角落下都躲着暗影,每块砖木的缝隙中都藏着秘密,每棵树木如果有个树洞便都装着窃窃私语。
她和戚宁之间即便不避人言之畏,却不能不受皇族森严的礼法等级的约束,她以为入宫数日,叔父也没来过澄昭宫,只派了人来问她近况,也是出于这番顾虑吧。
何必徒增他的烦忧?
于是便转身回了澄昭宫。
澄昭宫的正殿外,是一片湖,萧楚楚站在窗前,看着负面荷叶密密丛丛,荷花已凋零,唯独几个莲蓬耷拉着脑袋。
她怔怔出神,想起宁王府的那片荷花池,想起戚韵儿,想起骆翼,想起戚宁。
“经过我宫门前又不进去,这是不欢喜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