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必要赶在文武百官来给太后送灵之前把事情办妥。
萧楚楚找来骆翼,商议如何避开守灵的人进入灵堂。
“你是长公主,本就应该守灵。大摇大摆进去谁敢拦你。”
“可我不是要去守灵。”萧楚楚压低声音把她的想法告诉骆翼,并且告知骆翼,她最大的顾虑是皇帝一定守在灵前。
“这个你倒可放心,皇上每到子时前都会离开灵堂。两个时辰后再回到太后灵前守着。”
沈青黛的丧仪,皇帝多处不守礼制,这让萧楚楚大为诧异。
“本来就是个孩子,哪能彻夜跪着守灵不睡。没了太后,皇上的担子重了不少,他不守礼制,也能求全责备。”
骆翼说的虽然有理,可萧楚楚心中总觉不妥,她想说,戚子轩早已并非孩子。
凤仪宫的侧殿被布置成了灵堂。午时刚过,骆翼飘入澄昭宫,说皇帝刚离开了灵堂。萧楚楚早换好一身孝衣,得了骆翼消息,便立即到沈青黛的灵前。
“太后薨逝,长公主万分悲痛,你们都退下,不要打扰长公主尽孝道。”骆翼打发宫人的话语,让萧楚楚听了很不舒服,沈青黛何德何能让她来尽孝。当年拜她所赐,误以为与自己亲娘天人相隔,她也未能守孝尽孝,好在娘亲并未真的离世,不然沈青黛的灵柩,恐怕不会像如今这样安安稳稳停在此处。
萧楚楚吩咐骆翼守在侧殿门前。她围着棺木绕了一圈,用手在棺木上摸了摸,忽的一憋气一运劲,萧楚楚脸上泛起红光,额头青筋隐隐可见,金丝楠木仍旧丝纹不动。
不能动静太大。可是这棺木非打开不可。
“去把关庆关林几个都叫来。”
骆翼领命而去,偌大的侧殿,只留下萧楚楚与死去的沈青黛。无数盏长明灯和莲花灯摇曳着,萧楚楚看着那棺木,有点恍惚。她恨沈青黛无疑,甚至恨之入骨。在她以为沈青黛命令行追风害死自己母亲的时候,她真想亲手杀了沈青黛。即便后来她得知母亲尚在人世,杀母之仇并不存在,对萧楚楚而言,沈青黛仍是死不足惜。可对沈青黛的恨意在对她的怜悯中渐渐消磨了不少。她还是手执三支香火,躬身低头行了个礼,算是送沈青黛最后一程,就让沈青黛的罪孽跟着下黄泉,从此恩恩怨怨,归于尘土。
你骄傲了一世,争了一世,怎么到最后不争了?你真的甘心就这样离这一切而去?还是你有什么苦衷?
萧楚楚超于寻常人的听觉,听到了凤仪宫门外的动静,知来者不是骆翼或关氏兄弟几个。
她犹豫着,最后并未转身去迎接门外的人。她怕与他迎面四目相对,并非心虚,而是怕被他说服。
“你来这里如果是守灵,我在这里陪你。”
“你觉得我应该给她守灵?如果我不呢?”
“如果你另有目的,我会阻止你。”
萧楚楚转过身,戚宁看见她那笼罩在阴郁如清晨雨雾的脸庞上,那双眼睛在灯火的映照下闪动的光芒,像躁动的想要燎原的星火。
然而他不知道,萧楚楚眼中的星火若要烧出一片火海,那必定是戚宁扇来的风。
你既已把骆翼和关庆关林打发了,自然也已经知道我来此处是要作甚。你可以阻止我,但我不会因此罢休。萧楚楚的语气平静。
逝者已矣,与沈青黛有关的凡尘恩怨,都随她入土为安,如此对谁都好。戚宁劝说道。
皇叔,你为何总以为我鸡肠小肚,不肯放过一个死去的人?
萧楚楚疑惑,在她心中,戚宁心思缜密、洞若观火,沈青黛的死蹊跷非常,他不至于这般糊涂一点怀疑都没有。
忽地,萧楚楚眼中一亮。直直地看着戚宁并向他走近,仿佛想要把他看清楚。
你不是碰见了骆翼才知道我在这里的,你早就猜到我想做什么是不是?你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