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老大静坐片刻,便开声道“今日吾与汝既成师生,师生之称谓只可用于私下之场合,若于军中、府中,吾闻汝乱用此称谓,为师自当严惩于汝,彼时汝勿谓为师言之不预也。”
“学生自然明白。”
“哦,明白?汝且说说,明白什么了?”
这就是抱上这种有道德洁癖的金大腿的后遗症,我十分明白,此后时不时还会有这类敲打及考验。
不过人类对于肯带别人玩的金大腿可是很宽容的,别说这种少少的缺点,就算是浑身毛病,也会有自来水冲刷干净的,但如果这条金大腿不愿带别人玩的话,就会有很多人对其口吐芬芳,甚至公然或背地大动干戈了(历史上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卫青和霍去病两个人,卫青由于肯带人玩,把不少人带成了列侯或者将军,所以卫青军事集团十分庞大,很多贵族都支持他,也没有什么人拿他的出身说事;反观霍去病,由于他打仗甚“独”,不肯带人玩,最后自己英年早逝,连自己的唯一儿子也早夭了,这里面的水有多深,大家可以自由发挥想象力了。)。
况且对于我这种二十一世纪的社会主义接班人来说,这种政治题基本上都是送分题。
于是我老实便答道“回老师的话,学生以为,师生者,私情也。军队、官府者,公器也。公器贵在大公,而何彰大公?自是无私。
若于军中、府中用师生此等称谓,乃是以私情而扰公器也。虽或无害国事,亦难免瓜田李下之嫌,实有损大汉及陛下之威信,故老师所言,学生自当遵之、守之。
往后在军中、府中,自当以老师之职与人应对,绝不会有不当之言传入老师耳中。”
“甚好甚好,想不到幼常竟能出此之言,不枉汝在吾身边参谋多年,深得吾心、深得吾心。”诸葛老大显得十分高兴,看来我在他心中“好学生”的形象已经很深刻了,看来以后即使对诸葛老大说一些奇言怪论,只要不是大逆不道,应无大碍了。
诸葛老大稍顿了一顿,然后继续说到“幼常,汝观文长此人如何?”
“魏将军吗?学生与其以往并无深交,然此次与其相交多日,深觉魏将军为人豪爽,乃是可堪深交之人。”
“豪爽?也是,身为沙场杀将,自有豪爽一面。
然文长深肖关君侯,傲上而不欺下,彼对汝此等参谋之士,可甚少显此豪爽一面,如今文长对汝豪爽,乃是其心折于汝,刻意结交所致。
皆因文长功业之心甚重,其深知汝如此智谋之士,乃是其得成功业的一大助力。
不过却亦无妨,文长之功业,已与吾兴复汉室之大业混而为一,汝二人相交,为师乐见其成。
此后汝自当与文长相互砥砺,汝需代为师好好劝导文长,以免其功业之心过重、骄横之性过烈,莫让其重蹈关君侯之覆辙。”
“学生自当领老师教诲,为大汉保此大将之才。不过魏将军之前领命搜索敌情,至今未有音讯,学生实恐其或有不测。”
“呵呵,文长此时便在此山上,只是为师另有机密要事托付于文长,故遣人将其调至此处,并没对汝言明而已。之后汝自可寻其叙话。”
这是,我观察到诸葛老大的喉咙微微有吞咽的动作,看来说了这么久,诸葛老大也是有点口渴了,于是我便乖巧地拿起案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然后双手捧起,轻轻递到诸葛老大身前。
诸葛老大看了看,理所当然地接过茶杯,施施然地喝了一口茶。
我看了诸葛老大的神态动作,便知道我俩如今的关系真是今非昔比了,看来,有些事情我可以试着问一下了,料想诸葛老大这个老师就算不愿言及,亦不会责罚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