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宿无话,翌日早上,营中所有人如常起来,马坤亦如平常一样,捧着洗嗽用品和早饭进来帐中,然后唤醒我。
我醒来后,接过水杯稍稍嗽了下口,然后用湿布擦了把脸,没有急着吃早饭,而是先向马坤问道“马巽处可有回报?昨夜营中可有异常?降卒处可有骚动?”
“回将军,马巽早已遣人来报,昨夜营中并无异动,只是降卒处有数人屡有怨言,不过马巽及时加强了这些发出怨言之地的巡防,这些人眼见巡防士卒增多,便怏怏无语了。
马巽言说,以此观之,三两日当可无事。”
如此便好,我也只要顶住这两三日就万事大吉了,到时自然有诸葛老大主持大局,说真的,如果两三日内诸葛老大还没有率领大军赶来的话,光靠夏侯楙和我们这些人,未必能压得住那些降卒啊。
万一那些士卒哗变,夏侯楙究竟会怎么做,我可没有把握了,如果夏侯楙重新变成敌人的话,光凭我和张苞手中的兵马,长安城最后会落于哪方之手,真的是悬啊。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诸葛老大已经派了张苞领兵作为前锋,先到长安探查,估计收到张苞派人传回去的军情之后,应该会有进一步的行动了。
想必第二波的援军可能已经在路上了,我不禁如此想到,于是便向马坤说道“汝也下去先吃朝食吧,等会吃过朝食,汝随吾巡视一下大营,看看可有不妥之处。”
“诺。”马坤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我和马坤吃完早饭,便带着数十亲兵巡视大营去了,绕着大营看了一圈,马巽果然按照我的安排,派了二千人左右看守营寨大门,自己领着五百人在中军大帐外布防,剩下的一千五百人负责看守降卒。
我盘算了一下,大门和中军大帐人马应该足够了,料无大碍,只是以一千五百人看守一万余降卒,现在想来,有点勉强了,万一有变,并不足以迅速镇压下来啊。
想到这里,我便带着马坤等人,往张苞营帐而去,等见到张苞,我俩互相寒暄了一下,我便向张苞说道“兴国,如今营中尚有万余降卒并未愿为吾大汉所用,以吾之兵力,看押这些降卒甚为吃力,渐已成为营中不安之源。
因此吾特来向兴国求助,望兴国施以援手。”
“幼常说的哪里话,吾与汝同为汉军,助汝即是助吾,吾安有袖手旁观之理,幼常这便直说,需吾如何去做?”
“兴国高义,其实亦无须兴国费心,只要兴国遣人率三千五百兵马,协助吾看押这些降卒就是,加上吾原来所派的一千五百兵马,合起来便有五千人马,相信足以压服此一万余降卒了。”
“如此而已?此事易矣,吾这便派人安排,幼常且稍候片刻。”
过了大概一刻钟,张苞便领着一员裨将回来,他指着那名裨将向我说道“一会便由此人领兵随幼常而去,幼常尽管差遣其便是。”然后转过头对那名裨将道“汝且领兵随马参军而去,一切听凭马参军之吩咐行事。”
那名裨将当即应道“诺。”
我亦向张苞拜别道“兴国,请恕谡军务在身,不便就留,这便先行告辞了。”
“无妨,自是军务优先,幼常不必客气,速去安排吧。”
既然张苞如此说,我也理所当然地带着他的人马离开了,领着那名裨将和三千五百名士卒,径直朝看押降卒的地方而去。
到了地方,我向原来在这里看守的裨将吩咐了几句,让其便带着张苞那边的裨将巡视四周,熟悉一下地方。
我站在原地观看了一会,发觉那些降卒可能听到士卒到来的动静,越发鸦雀无声,这个气氛顿时变得更加压抑了。
我不禁皱了一下眉头,这可不是什么好苗头啊,看来要想点办法,好歹安抚一下这些降卒,好撑过这段时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