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悔微笑着回头,以为是少棠终于起床。谁知却看到谢迎刃苦着一张脸,似是谁欠了他八百两没还。
“满师兄,你今天这么早?”
谢迎刃沮丧的打过招呼,坐到了池塘边的石凳上,从荷包里掏出吃剩下的点心渣子撒到水面上,眨眼功夫,潜在池底的锦鲤扎堆浮上水面,争抢食物。
满悔站到谢迎刃旁边,关心的拍拍他的肩,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往日每次见你都生龙活虎,如今无精打采,谁欺负你了?”
谢迎刃自从帮少棠监工做结账先生,一直都被村民追捧。从来没像今天早上一样,被人集体罢工。他觉得对不起少棠的信任,这点事都做不好。到头来还要来找少棠摆平。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虽然比少棠大两岁,实际上却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与少棠在一起相处时间久了,谢迎刃渐渐把她当成了主心骨。
谢迎刃满肚子烦心事,撩起眼皮看了满悔一眼,道“说了你也帮不了我。”又垂下眼帘继续喂鱼。
“你不说我怎么帮你。”少棠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两人身后扔了一颗石子到水里,惊的群鱼四散。
谢迎刃扭头,看到少棠笑眯眯的双手负后,道了声“师兄早”。
满悔点头,故意抬头看太阳“不早了。”
少棠呵呵干笑两声,不提自己失约,反而问道“师兄还没有用过早膳吧?不如我们一起吃?边吃边聊。”
谢迎刃站起来“好啊。我也没用早膳,咱们边吃边聊。”
满悔心思都在办钱庄上,早上起来去师父那问过安,的确没有吃饭。现在被少棠提醒,还真有点饿了。
三人一起向膳堂走去。
终九畴早就坐在桌旁等着。
看到少棠三人过来,他几不可察的皱了下眉,指着空空如也的桌子问少棠“饭呢?想饿死你师叔。”
少棠自不会搭理他,径直找个离他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满悔与谢迎刃却不能失了规矩,二人恭敬的向终九畴行礼“拜见师叔。”
终九畴“嗯”了声,大家年龄差不多,尤其是满悔,与他年纪相仿,这声师叔估计叫得都是心不干情不愿的,只在面子上保持着和气,他根本也不计划这些。
他的视线落到少棠身上。他是真的饿了。陪她练了这么久的功夫,肚子已经发出抗议。
少棠张罗着满悔与谢迎刃就座,二人分别坐在终九畴的左手边和右手边。
终九畴压抑着不耐烦,问少棠“你昨天请的膳夫呢,是不是钱没给够,到这个时辰还不摆饭?”
少棠诧异地瞧了终九畴一眼“你怎么知道我找了膳夫?哦,你又偷听我说话!”
终九畴板起脸假装凶她“怎么跟师叔说话呢?什么叫又偷听?师叔的耳力还需要偷听?你下次再说一些想要背人的话,最好离我百仗远,否则别怪听到。我还没怪罪你每天叽叽喳喳污了我的耳朵呢。”
少棠气得小脸红彤彤,瞪圆了眼“你不想听别住在我这儿呀。我又没求你住。”
“师命难违啊。不是师叔我想住,实在是师父他老人家担心你一天到晚胡来没人管束,才让我住过来,方便替大师姐看护你。”
终九畴说完,还左右看了看,问道身旁坐着两人“你们两个当时也在,宗主当着众人的话可还记得。”
满悔顿觉尴尬。
终九畴这般说,也就是责怪师父没有教导好少棠?
可是,师父交待过他,让少棠想做什么做什么,他要全力支持。
终九畴难道话里有其他深意?
他礼貌地冲着终九畴笑了笑,并没有接他的话,视线落到桌上。
谢迎刃却没有这么多想法,那天师祖是说过让终九畴住在药王殿,还为药王殿正了名。说少棠建殿是经他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