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地盯王动一眼,大力拍掌,“砰”地把自己变成了一颗铁球,在水中急速沉了下去。
堆堆忙跟着潜了下去。
抱着这颗套在一只海月水母伞帽里的铅球,堆堆已经站在了湖心的第一层水底。到这里,已经完全没有光线了。堆堆适应了一下黑暗,静静等着王动。
这时,他仿佛听见了细细的声音传来,这声音悠远而空洞,每句话都听不懂,却又有意思在脑海即刻呈现。堆堆大声叫道“长老,这是他们的毕摩在念《指路经》,告诉那些人怎么回去。”
乌丸的声音从那个黑乎乎的铁球里传出来“我听见了,你不用叫。我的头就在你胸口,你一叫,我耳朵都要聋了。”
这时候王动也到了。事情的进展十分顺利,他们马上跟着王动找到第一层湖底的裂缝,钻了进去。
底下怎么会更暗呢,既然上一层湖底也一点光都没有。堆堆迷惑地想着。
“因为黑暗也有很多不同的程度。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有能看见影影绰绰人影的黑暗,还有感觉自己像瞎了一样绝对的黑暗。黑暗,光明,人心都一样,都有程度的。”乌丸说道。
堆堆大吃一惊,脱口而出“你怎么能听到我心里想的?”
乌丸很奇怪地说“你说出来了呀,刚才。”
堆堆忽然感觉害怕。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不再争辩,他把嘴闭得紧紧的,生怕又不知不觉说出什么来。
王动带着他们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慢慢游着。上一层的湖底,现在变成了这一层的顶。这又是一个巨大而空洞的空间,几乎没有水族游过。
万籁俱寂,只有水流的声音在耳边单调地重复,更觉得寂静。
游了好一会儿,乌丸忽然由衷地对王动说了句“你好勇敢啊,王大姐。你居然自己从长伯山天池走这样暗的水道一路游过来。你不害怕吗?”
王动忽然抖抖霍霍开了口“我害怕啊……今天怎么不对劲啊,平时这里好多小鱼还有鱼群,今天怎么什么活物都没有啊。然后这两层之间的高度也变高了。我好害怕呀。要不我先回去了。你们自己往下一直游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