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带着南木姆给的那粒裹着仙灵的水滴,马不停蹄地回到了林溪蝾螈的族居。
等他再见到桑染时,他震惊地意识到,当时他真不该让金角先给桑染治治看的。
他走的时候,桑染是被他打昏的。等他求来神药,桑染已经是自发地昏着了。看着倒是和睡着无异,可一点热气都没有,似乎全身的体温都降低了。仿佛,冬眠了一样。
安瞅着躺在祭台中间,面目安详的桑染,周围还好好围了一圈的花。看着好生眼熟啊。哦……头一回见桑染,他就是布置了一张这样的祭台给自己躺着,然后再给自己治病来着。他们族的审美真是很诡谲。
真可怕,真晦气!安不可思议地看着金角,问:“金角大人,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吧。你到底做了什么啊?”
金角则一脸天机不可泄露的神秘表情,“总之是对他最好的办法了。你把你求来的神药给我,等他自己醒过来后,我给他吃吧。”
安一边掏出荷包,一边无奈道:“那算了,还是我守着吧,他醒了就马上喂他吃了。”
金角一顿,“不用了麻烦你了,安大人。你先回你们族里去忙你的吧。就让桑染在我们这儿就行了。”
安忽然觉得金角这话风和自己预想的情况有点不符合,不确定地发问道:“我回去一趟怎么都得半天时间呢……留在这不是更方便么?”
金角恍然,笑道:“这哪是一天半天的事情啊。这得好多年呢,他现在是休眠了。快则十几二十,慢的话一两百年也不算多。”
安嗔目结舌,问:“你这样,我怎么跟族里交代,怎么跟白贲交代?”
金角一派高深莫测,道:“就说他避劫去了。”
安无奈道:“行,我还是在这守着吧,我先去看看白贲,她一直找不到桑染,该急眼了。”
白贲并没有急眼,她就是好好地在房间等着。
安进来的时候,她眼睛亮了一下,下一秒就黯淡下去。“小安你来啦,你没有找到桑染吧。他肯定出事了。”
安不知怎么说,安慰她:“他没有出事。你知道他以前得罪了神明的吗?这不,他是暂时……避劫去了。”
白贲狐疑地看着安,“避劫?我们哪有什么避劫这回事?这不是人族话本子里,那些走兽飞禽修炼成仙才会有什么劫?我们精怪避什么劫?”
安一把抢过她捏在手里的小瓷鸟,笑道:“我就随口安慰你一下,你又不上当,算了。让我写信给一树。”
白贲有点惴惴不安地看着安,问:“神明有没有说他不可以成亲啊,比如多少岁前不能成亲之类的。”
安一窒,“你脑瓜里想什么啊,你自己问神明去啊。难不成你以为他不敢和你成亲才躲起来的?”
白贲脸上一红,赧赧笑道:“他不是去做那个‘时间的灰烬’的药水了嘛,他肯定是喝了想起什么来了。我想来想去,他不和我说一声就不见了,说不定是想起什么为难的事情,比如神明不让他和我成亲之类的。他不好告诉我,就躲起来了。”
安忽然心中一动,要不要先给白贲点心理准备,现在倒是个机会。免得桑染醒起来又犯起了轴,一声不吭追着林微昕去了。
安瞥了白贲一眼,见她眉间有些疲色,应该是忧心桑染,这几天也没休息好。自己如果再跟她说了桑染从前那些纠葛,白贲的忧心又得重上三分。
安想了半天,还是没说。
顺心的日子总是很短,等问题真的出现了,再让她来面对吧。
他草草把情况写在纸上,避开白贲探究的目光,塞进了小瓷鸟的肚子里。
从荷包里慢条斯理拿出一大包草团子来。问白贲要不要吃。
当然要吃啊。
一边吃一边抱怨桑染,“桑染老是不让我多吃,一次只让吃两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