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中另外两个男人的情况稍微好一些,一个人的左臂齐肩而断,伤口处满是被火焰烧焦的痕迹,因为他不小心被外面那只迷惘者用带有毒液的前肢划破了胳膊。
他们四人都是没什么背景的普通学徒,做这种福利任务根本没有准备昂贵的解毒药剂,为了避免毒液扩散全身,他只能一狠心砍了自己的手臂,然后通过火焰灼烧来止血。
另一位则用手捂住胸口不停的低声咳嗽,一边咳嗽,一边大口的呕血,他的胸骨骨折,内脏多出破裂,好在他提前准备了零阶的活力药剂,才勉强压制住伤势。
独臂男人叫做派恩,他看了一眼瘫坐在对面的穿孔男,又看了看一言不发的女人,率先打破了沉默
“温蒂,瑞安的情况怎么样了?”
名为温蒂的女人闻言,抬头看了一眼派恩,目光空洞而麻木
“没救了。”
派恩沉默了下来,他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也垂下头颅,不再说话。
重新陷入一片死寂的地窖并没有为他们带来心灵上的片刻宁静,头顶时不时传来的爬行声勾动着每一个人的心弦。
他们都知道他们很可能无法再见到明天的太阳了,精神力和魔力已经消耗大半,十多人的队伍在短短十几分钟就死的只剩下他们四个,哦不,也许在过一会,就会变成三个。
但是这对于他们并说,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一但眼前这盏油灯熄灭,他们将再也无法隐藏行踪,外面的蜈蚣怪会粗暴的掀翻他们头顶的木板,将他们如同老鼠一样,一只只的揪出去,塞进它那可怕的口器中。
但他们却别无他法,只能将生命最后的一点时光消磨在这阴暗潮湿的地窖中,守着那随时可能熄灭的油灯,在这黑暗中承受死亡慢慢逼近的煎熬,然后在无比的痛苦中结束他们短暂而毫无价值的一生。
这种等待并不能让他们重新激发起面对死亡的勇气,反而将他们推向了更加深沉的绝望,没有人愿意回想刚才的惨状。
那些原本任人宰割的迷惘者在迷雾降临的瞬间全部苏醒,猎人和猎物的身份转变的如此突兀,让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一些象征性的反抗完全无法拯救他们的性命,在迷惘者们的追逐下一个接着一个悲惨的死去。
当村民们那些在他们听来十分悦耳的惨叫声,换成由他们自己发出时,却是那么的刺耳难听,带给他们只有无边无际的恐惧。
绿色的油灯猛的忽闪了一下,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还清醒着的三人均是一惊,虽然心中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但是对于死亡的恐惧还是让他们不由自主的希望能再苟延残喘一会。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沉默被再次打破,一直坐在一旁咳血的艾德蒙语气沙哑的说道
“我们不能在这么干等着了,幽秘之灯随时都会熄灭,到时候只有死路一条。”
温蒂抬了抬头,却并没有看他,似乎只是下意识的对声音做出反应,然后她又重新把头埋在了膝盖里,继续一言不发。
派恩则看了他一眼,然后语气带着浓浓的绝望说道
“想办法?外面那只迷惘者起码吞噬了十几只同类,早就强的离谱了,就算只有一只,也不是我们这种混吃等死的学徒能对付的。”
顿了顿,派恩继续说道
“而且,刚才咋们又不是没尝试过,那时候它还没这么强大,结果你也看到了,咋们中防御最强的瑞安在血脉激活的情况下,一个照面就被刺成了马蜂窝,我只是被擦破了点皮就不得不砍了自己的胳膊,艾德蒙你要不是运气好,估计现在连肠子都洒了一地了,至于温蒂,呵呵,她现在就是个废物,那半吊子的治愈术根本起不到一点作用,撑死了能让我们死的久一点。”
看的出来,派恩的情绪已经有些失控了,绝望的情绪在他的心中大量的滋生,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