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朝结束后的下午。
卢植府邸,蹇硕手捧着诏书,卢植大礼以迎。
“皇太后诏曰尚书卢植,为人忠勉,清正不阿,有治政之才,迁为尚书令。”
尚书令,这不得了,掌管着尚书台,可谓是职权重大,说是政令执行官也不为过。
当然,现在的话,还是会被掣肘的。
录尚书事,录的是谁的事?就是尚书台的事。
尚书令和录尚书事不同,但是又有交集,交集就是尚书台。
打个比方,尚书令的权力相当于秘书长,是一个执行官,但是地位上又差得远。录尚书事呢,相当于总理,是首脑、是管理者。
录尚书事,不但能插手尚书台事务,而且一般都是外朝的上公和大将军担任。
现在太傅袁隗和大将军何进共录尚书事,尚书令的权力会被疯狂压制。
但是,刘宏还是决意让卢植担任尚书令。
为何?
是因为,他刘宏来了!
是因为刘宏有能力能作为内朝的核心来处理政务。
所以刘宏任用卢植,要他作为自己的意志去执行政令。
……
刘宏特意交代了何氏,让蹇硕去卢植府邸宣诏。
蹇硕读过诏书之后,卢植当场表情僵住,就保持大礼的姿态,动也不动。
“卢尚书,诏书业已宣读完毕,还请接诏吧。”
卢植这才恍然,起身接诏,面朝北方皇宫朗声道。
“谢皇太后!”
蹇硕摇了摇头“此先帝遗命,卢尚书明日去尚书台就职就行,要感激就感激先帝,为国分忧吧。”
卢植铿锵说道“必不负先帝所望!”
诏书,印绶,一应凭证交给了卢植。
……
与此同时,诏书送到了雒阳的客舍之中。
宣诏的宦官,敲响了一个房间的门。
“何时?”
房间里传出了有些老迈的声音。
“王允在否?”
这里便是王允在雒阳暂住的地方。
门内的王允,心头不禁生出了一丝疑问——“莫非是大将军遣人来接我?”
想到这,王允起身去开了房门。
开门之后,来人却是出乎了王允的意料。
对面是一个面白无须、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王允经验丰富,一眼就看出了这个人是宦官。
看出这个宦官身份的第一眼,王允就皱起了眉头。
因为他和宦官的仇实在是太深了。
当即,王允就没有给这宦官好脸色看。
“汝来找我,有何事?”
王允的性格,素来刚硬,尤其是对宦官。
没差着辈分,用“汝”来称呼对面,差不多就和指着别人鼻子骂一样。
不过那宦官倒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来。
这个宦官年岁才二十出头,面白无须,正是小黄门团子。
团子不紧不慢地捧出一尺诏书“小黄门团子,奉皇太后之命,向你宣读诏书。”
王允瞬间就凌乱了…
这是在闹哪样?
他就昨天刚来雒阳,欲求见何进,何进忙没见到,今天倒是先收到了皇后的诏书。
但是,皇后是又是哪里知道自己来到雒阳的消息呢?
想到这里,王允忽然觉得脊背有些发凉。
“王允,还不大礼迎接皇太后诏书?”
在这个时代,皇权还是最尊贵的,面对诏书,王允即便再痛恨宦官,再百般不愿,也不敢违反规矩。
扑通…
王允当场伏地,大礼见拜“王允,恭迎皇太后诏书。”
“皇太后诏曰前豫州刺史允,能忠志谒诚,除侍中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