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阳酒肆。
有两个年轻人正在隔间里对座饮酒。
两人穿着都不甚华贵,仪态也并不端庄。
其中一个年轻人倚着几杖,满饮下一杯酒,畅快地叹了一声,而后对另外一个男子说道:“天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嘘——还是不要在这种场合议论天子的好!”
“哈哈哈,志才兄,无妨的,这里仅有你我二人,说说也无妨,何况,能酿出这般好酒的天子,又岂会是那心胸狭隘之人?”
被称为志才的年轻人饮下一杯:“奉孝你说的也是,那愚兄就浅谈一下吧。”
“洗耳恭听!”
此二人,正是到京游学的戏志才和郭嘉。
他们本是同乡,是听说皇帝在雒阳重办鸿都门学,办得有声有色的,而且不与其他学校相同,反响却是一致的好。
郭嘉刚行冠礼,按照他家里的期望,是到郡县为吏的要好,结果他就偷跑出来,拉上戏志才以游学之名到了雒阳。
戏志才道:“这一路来,所见所闻,无人不说天子的好话,尤其是京畿之地,对天子的夸赞最甚。
这正是因为,天子惩豪强而利百姓,分田土。
试想民众有其居所,有地耕作,便是平年,也能蓄上三年之粮,何其善哉!”
郭嘉抚掌笑道:“以往地方豪右侵占土地,朝廷莫能管,现在天子所为,算是想要进行一场深彻的改革。
不光如此…
军功爵,那赏格之丰厚,连我都忍不住想要报名参军了。”
“哈哈哈!”
戏志才拍桌子大笑道:“就你?你这小身板,上战场?我知你有大才,于军略方面也有见解,但是参军的话,必然是要从一个普通的士卒做起。
想要升军职,简单啊——你去砍个人就好了,不过嘛…
就凭你这,恐怕不能行啊!”
郭嘉撇了撇嘴道:“我也不想去呐,行伍中不能饮酒,人生岂不是少了最大的乐趣?”
“嗨!你就是好这杯中之物!”
郭嘉毫不掩饰地点了点头:“就凭这一盏酒,也不枉我等千里迢迢来京都哇!”
“好嘛,原来你是来喝酒来了,不是说游学么?”
郭嘉端起酒杯道:“游学当然也要得,不过先让我满饮这一杯,我倒真想见识被民众夸赞为‘全才’的天子,会在鸿都门学授什么课~”
戏志才言:“你若想见识,那我等下午便同往报名入学便是。”
“善!”
……
翌日。
鸿都门学兵科。
戏志才和郭嘉二人同坐在大课堂的末席。
一来,他们成年身高,坐在前面会挡住其他少年学子的视线,二来,他们属于后来者,本就应坐在后席。
等了不一会儿,就见一面色红润、四五十岁的威武汉子走了出来,他是这次授课的老师,其身旁站着一个小娃娃。
小娃娃正是魏延,因其聪慧,被先生看重,不但留在身旁教诲,而且还让其担任了助教的活儿。
“我是皇甫嵩,忝任车骑将军兼鸿都门学兵科先生。”
为了照顾新来的学子,皇甫嵩再一次介绍了自己。
在刘宏来到这个世界当皇帝之后,皇甫嵩就一直处于边缘状态,刘宏也不用他,也不责问他先前做得错事,就把搁置到那儿了。
以至于皇甫嵩成天郁郁寡欢,他也知道自己当时做了傻事,有了妇人之仁,才让天子再次劳师动众,剿灭董卓逆军。
其实当时皇甫嵩的侄儿已经劝说过董卓有异心,建议他除掉董卓,但是皇甫嵩没听他侄儿皇甫郦的。
事到袁、何二人发难,袁隗董卓二人事件败露之后,皇甫嵩自惭,对于刘宏的冷处理,他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