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停了眼泪又话起了家常。
“母亲,祖母娘家又来亲眷,又打了我们家什么主意?”
“我细打量过他们一行人,多是老弱多些,并无妙龄少女夹杂其间,倒不是打了你父亲的主意,不过,任凭他们心中有千万把算盘,我们只安心过好自己的日子,由着他们闹腾去罢。”
“母亲,苦了你了。”
“母亲不苦,有你与哥哥二人,母亲哪怕口含黄连都觉得比蜜甜些。”安夫人抱着安玉柔说了许久,江歌儿自不愿凑这个热闹,独自钻进厨间又捣腾了几锅蛋糕并些许鱼丸,拿盒子藏了,待明日送出府中给檀哥儿几人尝尝鲜。另外用白玉盘盛了一块蛋糕放在厨间,等安太太走了再给安玉柔吃。倒不是江歌儿小气,舍不得送块蛋糕给安夫人,只是蛋糕毕竟在现代都是极受追捧的甜食,安夫人不比安玉柔单纯,若是尝了蛋糕动了方子的心思该如何是好,如今椰子鸡已是入了安老夫人的眼中,断断不能再有引人注目。
日落西山,新月挂上柳树梢,安府华灯初上,老太太又来招安家母女用膳,这回说什么江歌儿都不愿随去,只躲在屋中目送桂香杏香二人陪着安玉柔打着灯笼往菊苑去了。
江歌儿得了空闲,从采办婆子处求来一张薄纸,也不用墨,从锅炉下挑了根未燃尽的松枝轻轻的将鱼丸和卤味的技法写下,折进荷包里藏好。
如此折腾了半宿,安玉柔还未归来,江歌儿哈欠连连,将玉盘蛋糕搁在安玉柔的梳妆台上,自去睡了。
菊苑这方却是灯火通天,餐后老太太兴致大起,传了一班子唱评曲的进来,咿咿呀呀的唱个没完,安仲牙也下衙归家,被拘在老太太跟前一遍遍的听着沉香救母,卧冰求鲤等戏曲,张小娘本不是个爱热闹的性子,可却想在娘家亲戚面前挣些体面,像是掌管中馈的当家夫人般长袖善舞。安玉柔看着生气正欲发作,安夫人却脸色淡淡的将安玉柔拉回,她不愿女儿为这等小事所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