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不让摆摊吗?”江歌儿印象中的宋朝可是勾栏瓦舍繁荣异常,怎与史书上记载不同。
“官家虽然开放了东西两市作为买卖场所,可在民宅,码头,军事要塞等地是决不许摆摊买卖的,闽洲官府勾选的集市是在西舫,哪儿的摊位租金不知几何,便是知道几何,只怕以我们如今的身份只怕也是无计可施。”
福伯悠悠一叹“幸好太祖慈悲,允犯官之后科考,否则我们王家可再无希望。笋哥儿说得对,我们还是凭双手挣钱,将檀哥儿好好的供出来,将来金科中举,就算我对得起老太爷了。”
“做买卖难道不是凭双手挣钱吗?我们如今都落到如斯地步了,难道还得秉持着士农工商的偏见?”江歌儿对古人顽固的思想深感无力,说话间已然带了些气性。
“大小姐”福伯眼眶一红,又要落泪,真真是无奈的紧。
“那若是我们将这些吃食找个酒肆代卖,我们仅需要每日送货这样可行?”江歌儿退而求其次。
福伯敛眉沉思,半饷才道了一个好字,可算让江歌儿心里安慰许多,这个老头并未固执到冥顽不灵的程度,总还是有救的。
“闽地第二大的酒楼是哪家?”
“我只知道鲜味坊的名头最响,第二大的酒楼倒是不知了。”笋哥儿悄悄的吃了蛋糕,对江歌儿的主意倒是有些认同了,毕竟码头苦劳,从前在王府守门时已觉辛苦,何况如今?若是能不损坏檀哥儿声名,谁又不愿意活得轻松点呢?当然最轻松的活法自是把王家这两姐弟扔下,他带着爷爷去哪不能谋生?但这念头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一旦宣之于口,只怕爷爷会立即将他扫地出门了。
“笋哥儿似乎对着周遭环境很是熟悉,不如今日便拜托笋哥儿帮着寻一寻鲜味坊周边的酒楼以兜售我们的鱼丸。”
“我们为何不直接跟鲜味坊合作?”
“鲜味坊已然做大,若我们再提鱼丸上门,不过是锦上添花,我们所能赚的利润差价便小,而对于被鲜味坊积压得没有客源的酒楼来说,我们这鱼丸可是他们翻身立命的机遇,没有人会不喜欢当第一的。”江歌儿分析的头头是道,唬得笋哥一愣一愣的出门跑腿。
这头江歌儿便张罗着和福伯檀哥儿两人,去江边买些鲜鱼,闽洲多江海,鲜鱼是最不值钱的玩意,从渔夫处要了两筐不过六文银钱,回程路上又巧遇了几名胡商,在兜售着他们已经发潮的物件。
江歌儿随意翻翻,可谓收益颇多,辣椒面和烤鸡所需的调料在胡商这凑了个七七八八,还有些黄豆花生的种子一并拿下,至于波斯来的猫眼石毛毯等物,江歌儿可是没有兴趣。胡商难得遇上一个主顾,拿着品相不纯的猫眼石在极力推销,江歌儿不为所动,心里暗想,待哪天得空了,本小姐烧了玻璃玩玩,都比这好看许多。
幸得街面上又来了几个妇人,好似对这猫眼石颇为心动,可算让胡商转移了目标放过了江歌儿,还顺手把发潮的那些物件以低价货予了江歌儿,可算是收货颇丰的一天了。
待回到小院。江歌儿将调料一一挑拣出许多,剩余的嘱咐檀哥儿天晴时帮着晾晾收好。至于那些种子更是珍之慎之的让檀哥儿妥善保存,将来这便是安身立命的所在了。
檀哥儿本就依赖长姐,如今又被一方蛋糕收买,自是将江歌儿的吩咐都当做圣旨般执行。
笋哥外出寻店未回,江歌儿也不耐烦等他,跟着福伯一起将鲜鱼收拾干净,娴熟无比的杀鱼动作又让福伯双目一红“大小姐,真是辛苦了。”
“福伯,好日子在后头呢!”江歌儿倒是并不在意,毕竟她穿来的时候正赶上流放,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没过过一天,如今有一方安稳的角落,已是幸运,不求其他。
江歌儿手快,两筐鱼收拾得麻利,又赶着上集市采买石磨,正碰见笋哥儿欢天喜地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