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开口,院子里很静,只有“咔嗤、咔嗤“不紧不慢地推磨声。
“姝为啥沉默了?该不会认为我是故意碰她的,生气了?“陶军东想西想,心中七上八下起来。
中午,陶军妈她们回来了。
清一见一大铁锅白嫩白嫩的豆花,一铝锅油亮油亮的红烧肉,高兴地叫道:“好巴适、好巴适!“她问陶军俩,“你们一起做的?“姝笑道,“都是军哥做的,我打帮手。“
啥,姝还叫我军哥,而且语气依然那么亲切?
我的天,陶军瞬间有种无罪释放的感觉!
在陶军家的三天时间中,她们都耍得很开心。尤其是姝,脸上总是红扑扑地,蛮有精神。
那年的冬天特别冷,雪风直往人的衣口领口钻。可陶军的心里像有一把火,暖暖地。
三天一晃而过,她们要返程了。
姝隔我千里之遥,此次一別,不知何时才能相见。陶军的心开始坠落。姝文静的脸上也呈现出隐约不安。
送她们到县汽车站那天,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姐、三姐、清打着伞有说有笑走在前面。陶军和姝各打一把伞走在后面。
然而他俩竟一路无言。
她们上车后,汽车马达响了。
该说再见了。
此时,陶军有种冲动,多想再看姝一眼,多想再听姝亲切地叫我一声:“军哥。“
三姐和清趴在车窗囗,不停地说再见再见,唯独没有姝的身影出现。
陶军的心像被这隆冬的雨狠命抽打,瓦凉瓦凉地痛。
陶军觉得自已很可笑,在自作多情,在白日做梦,在一厢情愿。
陶军木然地对三姐和清摆手,木然地看着车轮开始转动,木然地想,一切都结束了!
可就这瞬间,姝突然冲到车窗前,泪流满面,对着陶军喊:“军哥,给我写信!“随即,丟下一坨纸团。
陶军急忙捡起在地上的纸团,顺手插进裤袋子里。
看着汽车越开越远,陶军的心像抽空一般,泪水禁不住一下涌了出来。
谁说男儿不掉泪,只因未到伤心处啊!
“弟弟!“
“嗯。“我揉了揉眼睛,心情沉重地回答。
“别伤心了!快打开纸团,看看姝给你写了什么。“
陶军这才想起捏在手中的小纸团。急忙展开一看:只有九个字。
姐瞥了一眼,似乎有点失望。
陶军却即刻兴奋了起来。
这是姝的家庭地址。它给朱军传递了一个重要信息一一她要与我陶军通信。这说明,姝是真心喜欢陶军了。
霎时,陶军心中云开日出,离愁别绪一扫而光。
吃过中午饭,陶军立即跑到房间关上门,开始给姝写信。
坐在桌前,面对信笺纸,似有千言万语向她倾诉,可拿起笔来竟无从开口。
因为,这封信还真不好写。
第一、我俩的关系没挑明,用词不能太亲切。
第二、这封信如果她父母看了,没留下好的印象,陶军和姝的关系就会被咔嚓。
第三、信既要使她知道陶军想念她,还要使这种情绪不被旁人看出来。
斟酌再三,陶军写出了人生中第一封接头暗号般的情书。
满篇,一堆废话,但废话中有暗语:妹妹记得我们一起推豆花的场景吧,真快乐啊!
陶军
见字见人,听锣听音,姝一定明白,陶军字里对她的心心念念。
信寄出几天后,陶军就已开始焦灼地盼着姝的回信。
等待是漫长而煎熬的。
半个月后,陶军终于收到了姝的信。
抽出信笺时,陶军手微微发抖。陶军不知道时隔十五天后收到的这封信会帶给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