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筵,倾,樽,楼,”
白锦儿将匾额上的字,一字一字地念出来之后,双手叉腰,扬眉吐气。
如今的芳筵倾樽楼飞檐深远,斗拱硕大,
建筑以院分前后,错落交映,前一楼二层,后一楼三层——比之从前的铺子,大了何止一倍。
中间院落盖四方之形,
白沙铺地,卵石小道穿行其中,布以桃李二种花树,间或两株腊梅。假石,假池,
原本宋灞子还想在其中放一双锦鲤的,
奈何白锦儿对于养鱼这种事情是一窍不通,这锦鲤在此时可是非同一般的贵,于是便作罢,只假造了些莲荷景进去,就没再多做别的了。
店铺装完已经三天了,
白锦儿这三天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查验了许久,
是越看越满意,越瞧越欢喜。
这样好的铺子谁的?
我的!
店内装潢也焕然一新,崭新的木头香气盈满整间屋子,甚至连焚香都不需要,
白锦儿扶着栏杆走上了二楼,
二楼平台视野开阔,一张张桌子依序摆放,只是因为还没来得及布置,所以还是略显空旷了。
这一幢,便是白锦儿平日经营所在,
后面那三层小楼的,才是宋灞子所说他要用的。
白锦儿也去看过了,
其中布局摆放虽看不出什么门道,也难辨认什么珍奇异宝的,但楼阁之中,甚有趣意。
至于宋灞子说安排过来负责这层楼的侍奉,
也已经事先和白锦儿打过招呼了。
确是上品之人,相貌模样都端正整齐,言语之间一听也是受过了良好的训练,
就是比之白锦儿见过几家官户人家中的奴婢,也不遑多让。看来是宋灞子花费不小气力财力培养出来的。
白锦儿交谈之中暗暗记下对方的措辞礼仪中的细节,
决心稍加修改之后,以后订成册子,用来培养自己手下的员工。
“楼上有人吗——”
“有!”
刘饕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我就知道你肯定又跑上去了,
快下来!有应聘的人来了!”
“噢!”
“哧啦!”
鲜嫩的青菜丢进滚烫的锅中,顿时扑起一阵气雾;白锦儿的面容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手中的锅铲不停地翻动着。
“盘子!”
“哎!”
站在白锦儿身边,一浓眉大眼装束精神的小伙子闻言,立马递过来一盘子;白锦儿娴熟地将锅里的青菜铲出来,放在盘子上。
“上菜。”
“哎!”
刷过了锅,白锦儿又赶忙开始了下一道菜——砍成大小均匀肉块的鸡扔进烧开水的锅里,没多久又捞了出来。
另一边的大锅烧好,白锦儿将早就备好的配菜倒进锅里爆香,随后倒入鸡块。利落地抓起旁边调料罐里的勺子,下多少量,下什么,女人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叫旁边的人看的都呆住了。
“黄酒。”
“哎!”
最后是半瓶黄酒下去,
整个厨房顿时酒香四溢。
白锦儿丢下两颗冰汤,接过锅盖盖好。她抓过一旁丢着的抹布擦了擦手,对着身边的年轻男人开口
“看着火,不要火大也不要让火小了。盖子别揭。一盏茶的时间叫我。”
“是老板娘!”
白锦儿瞥了他一眼,
“刚才这道琥珀鸡的做法,你可记下了?”
“记,记下了。”
“好,那今天的晚饭你做一道来试试。”
“是哎?”
白锦儿没再说话,而是将抹布丢下,嘱咐男人好生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