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走了好一阵,前方才终于有点光亮了。
那微光是从两个悬挂在门楣上的灯笼中发出来的,光线摇曳,看起来应该是烛光。
“当年粉黛,何处笙箫?”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一声幽幽唱词,那声音来的突兀,听得各人心里都是一惊。
“妈呀!卿姐!”最先有反应的是钟义,他几乎是声泪俱下,一把抓住程卿的手臂。
官云衣也吓得不清,抓住了她妈的手。
“诸位!快进去!”黄士季走得最快,此时已经在灯笼之下,他一把推开院门,朝大家喊道。
这下,众人都不敢怠慢,迅速朝灯笼门跑去。
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官若男。她一把拽住想跑的官云衣,原本就紧张的官云衣见她不走,恐慌之心更甚了。
“站住!”官若男大叫一声,叫住了刚要抬脚进门的程卿,后者愣了一下。
“门内是什么!”官若男厉声喝问道。
“门内?是我师父的道观啊。”黄士季也愣了。
严昱和肖奉国本来也想进门,但见官若男有此一问,便也停了下来,静观其变。
已经冲进门里的谭守和钟义变得无比尴尬了。钟义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手还抓着门外的程卿。
“让开!”官若男走到门口,一把将程卿拉到身后,然后一掌将本已半开的大门完全推开。
“六觉引”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庭院深处响起。
“道长。”程卿闻其声,虽未见人,还是打了个招呼。
“道、道长…”钟义舌头都有点打结了,“你那个里面有什么?”他指了指道观里面。
“你不是来过了么?里面有什么你不知道么?”已率先进门的圆通朝钟义笑道,“怎么了啊诸位?快进来啊?”
“行到那旧院门,何用轻敲…”又是一声悠远的唱词传来。
“那是什么?!”官若男再次质问。
“于微…你是于微的女儿…”老道士出现在院中,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他定定地看向官若男,随即,目光又移至她的手腕处,“若男,你是若男。我与你父…”
“我没有父亲!”官若男冷冷地打断他。
“…”老道一愣,随即叹了口气,“诸位先进屋来吧。今日是十五…此镇有些闹腾。不过不用担心,屋里很安全,不会有事的。”
“这镇上的东西都是你养的?”官若男并未移步,而是继续质问道。
“说笑了。”老道士摇了摇头,“那都是此间的旧人。”
“那你住在鬼宅里做什么。”官若男这话一出,钟义当场跪了。
“鬼…宅。”要不是程卿拽了他一把,钟义可能整个人要瘫下去了。他勉力支撑站了起来,就要向外跑。
可谁知这时,官若男却走了进来。
“官姨…”钟义看着官若男,他已经不知道该向谁求助比较好了。
“这里暂时是安全的。”官若男并没有看向钟义,但却间接回复了钟义的担忧。
“呼…”钟义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安心地晕过去了。
官云衣和程卿也赶紧进了屋,肖奉国跟在严昱身后,最后一个进来
见到众人都进了门,黄士季走上前去,在两扇门上各贴了一道符,然后小心地把门关上。
大门关上之后,那声声唱词,仍是不断传来,时远时近,忽男忽女,直听得几人心惊肉跳。
所有人都进门后,老道士的目光从官若男飘向了谭守,确切的说,是落在了谭守的右臂之上。
“住在这鬼地方就算是所谓的修行?你们这些牛鼻子老道当真是矫情。”官若男冷笑道。
“守在此处,实属无奈。”老道士收回目光,一声长叹。
“家师之命,不可违逆,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