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把对他师父的怨气全部发泄在他身上了,从来不给好脸,盛饭都故意少盛一碗。
“钟义。你生了几天的气还没生够么?”黄士季故意走过去挨着钟义坐下。
他是个人精,他知道必须要协调好和钟义的关系。
接下来的路不会好走,尤其是,在公然与云家和罗亚作对之后,这条路会有多艰辛,不言而喻。
外患之下,若还有内忧,这上古神镜,也就不必去找了。所以不论之前有什么样的芥蒂,在去寻找神镜之前,都必须要妥善解决才行。
“你不要跟我说话。”钟义气鼓鼓的。
“你对我有什么不满?”黄士季舔着脸,继续逗他说话。
“你这个两面三刀的小人!之前给罗亚做走狗!后来又…”钟义说了一半停了下来。
他倒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细想之下,黄士季好像对他师父的所作所为确实不完全知情,甚至他和圆通,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受害者。
可一想到黄士季一开始配合他师父把程卿骗去荷叶镇,钟义就生气,“反正你之前给罗亚做走狗!”
“我给罗亚做走狗是我不对。”黄士季一脸沉痛,认错的态度相当诚恳,。
“我是个孤儿,以前吃了上顿没下顿,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饿死在路边…所以我一直特别没有安全感…”他说得很感人,甚至有些哽咽。
“砰!”严昱把水杯拍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喝口水再接着演。”
黄士季吓了一跳,顿时不哽咽了。
“咳,所以我才会觉得钱是这世上最让人有安全感的东西。我承认我这人是没什么节操,我给罗亚做狗,那是因为罗亚给了我很多钱啊!罗亚给了我多少钱你知道么?那么多钱!别说只是让我些力所能及的帮助了,就算是他说他要睡了我,我眼一闭这活我都接下了。”
黄士季看着目瞪口呆的钟义,摊了摊手,一副我没节操我骄傲的样子。
“再说,我也没有为了帮罗亚背叛程卿啊,关键时刻我还是站在程卿这边的啊,我是双面间谍,拿两家钱…”
“我爸那份呢…”官云衣打断他。
“拿三份钱…”黄士季改口道,“做三家事。”他一脸尽忠职守无愧于心地看着官云衣。
这不要脸的程度,连严昱都叹为观止。
“在这生死存亡之际,我们彼此应该多点坦诚。大家之前做过什么,一笔勾销。接下来,风雨同舟便是。我黄士季之前该死!上了…”黄士季顿了顿,还是没说出“妖道”二字。
他神色一黯,褪去了贪婪无赖的模样,正色道。
“反正我之前把大家带去荷叶镇,是我不好。但是我指天发誓,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是那样的,我也绝对没有想过要害死大家!要是有半句谎言,就让我一辈子受穷,穷到饿死!”
一辈子受穷穷到饿死,这对他来说,确实算是最毒的毒誓了。
他朝钟义伸出手,钟义瞪着他,没搭理,他又转过去看其他人。
官云衣听他提到荷叶镇,想起了到现在还生死未卜的母亲,心头一痛,背过身去。
黄士季叹了口气,又看向严昱。
“荷叶镇那事我们暂且不提,但你刚才毫不避讳地承认自己见钱眼开,又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以后你就会风雨同舟呢?”严昱的问题直戳要害。
“那…你们出价最高就行了啊!”黄士季想了一下,说道。
这个答案实在是欠打,他也果不其然地被打了…
就在屋外几个人打成一团的时候,程卿走出了书房。
“有点眉目了。”
这个唯一正经做事的人,终于使得事情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如无意外,我们要找的地方,在秦岭深处。”程卿拿了一叠鬼画符般的图纸朝大家挥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