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中旬,天气越发寒冷,林疏锦整日整日的窝在屋子里不想出门,任凭窗外寒风呼啸,大雪纷飞,她自巍然不动,暖手暖炉样样不离身。
只是这日不一样,今日是这具身子的原主,母亲林夫人进宫看望女儿的日子。
沈修鄞早的就离开了延禧宫上早朝去了,林疏锦在枳实叽叽咕咕的唠叨下是睡不了觉,只能拾掇好自己然后在屋子里等着。
枳实和织秋不停地在屋子里进进出出,果盘,零嘴,热茶,一应俱全。
“织秋,上次皇上赏的那些干果是不是还剩一些?”
“还有的,已经吩咐人拿去了。”
“暖炉呢?暖炉煨好了吗?”
“好了好了,等夫人来了就送上来来。”
“……”
“……”
林疏锦呆呆的坐在一边醒瞌睡,听着两人着急忙慌的说话声,不免生出一点紧张的感觉。
她在心里面默默地给自己打气,少说少说,千万不要漏出破绽,完成好任务就成了。
心里建树做了一大堆,却还是紧张得不行,这具身子好像很激动一样,心脏一直狂跳不止。
“娘娘,这是奴婢拟的礼单,都是些夫人和府上用得着的,还有一些首饰和头面之类的,您看看还需不需要添些什么。”
林疏锦简单的看了一眼,又想到什么,抬头对枳实说“前儿皇上不是赏了一对儿玉如意吗,把那个也添上吧。”
枳实略微一沉思,笑着说“还是主儿您细心,夫人喜爱如意,这会可得高兴上好一阵了。”
林疏锦怔住了,她能说什么?
瞎猫碰上死耗子,这也能给她碰上。
“额……呵呵,能让母亲喜欢就好。”
枳实欠身说了句什么然后就转身出去了。
林疏锦又开始手足无措,手撑着胳膊歪坐着神游。
没多久她就听见外边传来了嘈杂的声音,紧接着织秋就进来了。
“娘娘,夫人已经到宫门口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死就死吧!
最后给自己打了一大口气,林疏锦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掀了掀裙摆,“知道了,走吧,跟我一同去迎母亲。”
走出寝殿的门,远远的林疏锦就瞧见了那一抹深蓝色的身影。
上次中秋宫宴林疏锦只是匆匆一瞥,也不敢多看,现在瞧着那越来越清晰的人,林疏锦感觉这身子又开始激动了。
“母亲。”
在两人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林疏锦便遵从这身子的本意,唤了林夫人一声母亲。
林夫人见状,立刻就要跪下行礼,嘴里还说着“臣妇给瑾嫔娘娘请安,娘娘安福金安。”
林疏锦被她吓了一跳,险些没有扶住她的胳膊。
“母亲这是作甚,可是折煞女儿了。”
说着就把林夫人扶起来,挽着她的胳膊亲昵的说道“母亲不必如此拘泥,这延禧宫就女儿一个人住。”
然而林夫人却不听,她轻轻的拍了拍林疏锦挽在她胳膊上的手“你有这份心便可,只是礼不可废,您是宫里的娘娘,该受臣妇这礼的。”
林疏锦不赞同的瘪瘪嘴,一边把林夫人引进去,一边开口说道“母亲这话不对,女儿当了您十几年的女儿,自然先是母亲的女儿,然后再是宫里的娘娘。”
林夫人也拗不过她,握了握她的手笑着说“歪理。”
屋子里已经被烤得暖烘烘的了,林母一进来,枳实就把暖炉送了上来,织秋看茶,两人分工明确。
等林母落座之后,枳实和织秋才招呼外边的宫女太监进来,给林母行礼。
等行完礼便把这屋子留给了林疏锦和林母两个人。
但林疏锦的内心,那叫一个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