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傍晚忘记给清辞送吃食,他那冷硬的目光终是有了一点儿涟漪。
天亮之后,他按时的拎着食盒朝清辞所在的山洞走去。
洞里隐约有东西烧焦的气味,他四下审视之后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只好微微蹙起了眉头。
“用早膳——”淡漠的三个字蓦然在洞中响起,藏匿在被子下的清辞不由得眼眸发红。
祁越独来独往惯了,寡言少语是他另外一个特点。因为向来不怎么与人打交道,他做事也几乎不会解释。
清辞依然缩在被子里没有出来,祁越以为她是因为昨晚没给送晚膳而气恼,遂拉下了脸,低声自语的说道“麻烦!”
祁越转身就走了,在他印象中,女人就是一种因一点儿小事就情绪变化的生物,是他不喜欢沾惹的麻烦。
走到洞口之时,他眸色微沉,想不明白自己的外袍为何出现在了这里。此时的他懒得深思,拿过袍子就大步的离开了山洞。
望着空荡荡的山洞,清辞除了无助绝望还有委屈。他难道什么都不记得了,或者是根本不屑于记得?
清辞悲痛之下还是端起碗,吃起了早膳。
她不能自暴自弃,她还要想办法离开这里,她要去搜寻大小姐的身影!
祁越从清辞所在的山洞离开就往守卫森严的洞府走去。那个地方很深很深,一路上会经过大大小小的囚牢,里边不仅关押着青壮年,还有着蹒跚学步的孩子。
走到最里间的石室里停了下来,室内挂满了血色弥漫的修罗地狱般的画卷。
每一幅都被装裱得极为精细,挂在石壁上,给整间屋子都染上了诡异绝望的气氛。
祁越提步往桌案走去,上边已经摆好了笔墨纸砚,就等着他挥毫作画。
桌上只有两种颜料,一种暗沉阴森的黑,一种血腥鬼魅的红,光看一眼都觉得后脊发凉。
祁越的表情沉静得可怕,似乎对此习以为常。
他伸手就拿起了右侧的画笔,蘸着黑墨就开始在白纸上勾了起来。纸上的笔画看起来杂乱无章,似乎又别有章法。
半个时辰后,他将笔往清水中一荡,红盘中一刷,然后继续在纸上挥毫。随着血色的蔓延,画上的鬼魅场面逐渐铺陈开来。
一刻之后,顿笔一收,画卷完成。
仔细看来他额间薄汗满渗,面色略显苍白,不知是劳累还是什么的缘故。
“全之,收画!”祁越低声唤道,自己则往石室之外走去。
全之眼中担忧,不由得出声问道“祁先生,要不我先扶你回去?”
祁越摆摆手“把你自己的事情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