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芒,那一刹让他觉得从前的她回来了。
她伸出苍白枯瘦的手抓住他身前一缕飘逸的发丝凝视,是惨然的白。
许是这些天,看多了她目光空洞毫无表情的脸,她伸抓他头发低头沉思的动作,让他多少有点欣喜若狂。
“若儿。”他将她瘦小的身躯拥进怀里,道“你放心,无论如何,朕都会治好你,让你恢复成原来样子。求求你,不要再离开朕了,好不好?”
她被他勒得紧,感觉呼吸都费力,却没有一丝挣扎的意思,亦或许她早已没了挣扎的力气。
她眼珠子微转望向身旁正盘坐在莲座上隐藏在蛛网与黑暗中垂眸看着他们眉目含笑的弥勒脸,沉默良久,轻轻应了声嗯。
这声嗯让他措不及防,欣喜若狂,看着她毫无表情的脸,难以置信地问“你刚才说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她没再回应。
可这依旧减少不了他心中对她能妥协的欢喜。
自那日以后,萧情就撤下了对玉寿殿的禁令,只要璟若喜欢,皇城之内,她想去哪都行。
而他,只要一有空,就会往玉寿殿跑,还将立后事宜提上日程。
有大臣反对,说圭璟若是北商诚王妻子,如此明目张胆地夺妻会引来天下人的非议。
可他根本听不进去,坚持说吴桑是吴桑,圭璟若是圭璟若,这两者一点关系都没有。并且将带头反对者的满门给灭了,理由是叛国。
此事一出,天下震动。
萧情起义的最初理念是让天下太平,可到后来,他却成了第二个萧梃,为一个女人滥杀朝臣,这与暴君的行径又有何区别。
就在萧情为她的事与臣子与天下人周旋的时候,璟若也没闲着。
她不停地在后宫游走,漫无目的地游走。
很多次荆玉问她想要去什么地方,告诉她就是,她可以带去,可她没有。
她的身子骨越来越瘦弱,面色越来越苍白,宫廷长巷里的风稍微大点,就能把她给吹倒。
每一次倒地,荆玉想扶她,都被她拒绝了。
她倔强地要自己站起来,逆着风,继续前行。
从天亮走到天黑,又从天黑走到天亮。可无论如何,她都绕不出玉寿殿那座富丽堂皇的宫阙。
“明日,是你的生辰。”
早已候在那里的萧情,背着手,站在灼然盛放的桃花树下,见她施施然从殿外回来,满眼欢喜地告诉她,过完明天,她就满十七岁了,是个大姑娘,可以嫁给他当他的皇后了。
她抬眼歪头看面前男人的脸,意气风发的他加上满头白发,站在这满树桃花下,是说不出的风流飘逸,一点也不像快要四十岁的老男人,倒像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
看着看着,男人的脸就变了模样。
一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时候,元彦和站在庭院中桑树旁,招呼她过来,笑吟吟地搂过她,明目张胆地当着所有下人的面在她唇上留下清浅一吻,措不及防。
趁她发怔的当儿,将一颗蓝宝石吊坠挂在她脖子上。
他说,这是他云游时一个老者送他的,可护佑一人一生平安快乐。
她低头看着胸前被打磨成泪滴形状圆润清澈的宝石,想起他那些捡来的石头中就有一颗类似颜色的,挑了挑眉,笑嗔“六郎现在说起情话来,倒是一点都不脸红,像登徒子。”
她把头低下,失魂落魄的模样让人心疼。
萧情伸手将她拥进怀里,发现她又变小了,瘦弱到感觉快要抱不住她了。
圭璟若得以再见王霁光,是在元宵日的册封大典上。
因是她生辰,又是大婚,清幽百姓都被放了出来,进入皇城观礼。
听说夜晚还可以观赏皇帝为新皇后刻意准备的祈福明灯。
这次皇帝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