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还告诉她说他三十五岁那年,必有大劫,届时或许能用得上。
不死心的安阳陪着笑脸想要留他多住几天,可玄机去意已决,没有办法,只能收下,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在他提出要去戍边的那天交给了他。
其实那本该在他三十五岁生辰那天就该给他,只是那段时间他一直住在西风殿,与元怜一起,就连生辰也是和她一起过的。
安阳兴致勃勃地在府中准备好酒席,却空等了他一整宿。
儿子恨自己,安阳是知道的。
所以从小到大,她都不敢怎么要求他,一切随着他的性子来。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肆无忌惮。
眼看着三十五岁的大关就要来了,她也是心焦,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默默地掉眼泪。
杨宗甫在一旁瞧见了,也没了主意。
后爹难当这话,他是深有体会的。
只要是涉及他跟花不易的问题,他总是过错方,而花不易却是无辜的受害者,这样的情况,他早就习惯了。
将锦囊交给儿子的那天,安阳跟他讲了许多话。
花不易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从认识他父亲到战死,点点滴滴,原来他的母亲都铭记在心。
只是生在皇家,哪里就能独善其身了。
她为杨宗甫样貌才华所折服是真,可她也曾想过一生守节,守着这唯一的儿子度过余生。
只是有一天,她在找他的时候,无意中听到有人奚落他是个没爹的野孩子。
看着儿子站在同龄人中那孤苦无依的模样,她的心就忍不住抽痛。
而那时候,元缂刚好想要拉拢陇西那边的势力,三番五次试探她的意见。
那天夜里,她想了一整晚,要不还是给孩子找个爹吧!把这些年缺失的父爱补回来,让他在同龄人面前也能抬起头。
杨宗甫这人她是有所了解的,跟那些轻浮公子哥儿不一样,他年少成名温文尔雅,在陇西那边颇有贤名,是不可多得的良人。就算没有她,凭着杨家在陇西的地位,愿意嫁他的姑娘也不会少。
只是有一点,她不甚明白,为什么他宁可放弃这么多年轻貌美的姑娘,千里迢迢来到元缂面前求娶她这么个孀居多年的半老女人。
而她唯一能想到的答案,是自己那至高无上的大长公主身份。
虽然她很不喜欢这答案,可这也是不争的现实。
她想啊,如果他能接受她的要求,将花不易当成亲生儿子看待,那就嫁给他好了。
让她没想到的是,他竟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而他这些年的表现,也确实没让她失望。
只是儿子的反应,让她很是痛心。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千辛万苦给他找了个爹,反倒越发疏离了呢?
花不易躺在军床上凝视着母亲交给他的锦囊良久,终是没忍住,将它打开了。
里面是张两指宽的字条,上面写的是工工整整的“魂祭”二字。
字面上的意思他读出来了,就是不甚理解。
让他用魂魄祭奠谁?又是如何祭奠?他死了,那些妖军就能退了么?
怕就怕在理解错了,敌人没杀到,倒是把命给白丢了,这多少有点不值得。
更何况他还是抱有希望的,希望活下去,希望知道那孩子是男的还是女的,如果有机会看到他长什么样,那就更好了。
看来这破锦囊也没什么用,枉费了他珍宝似的藏着,把它当成了最后的退路。
他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将锦囊和纸一并扔进了火盆里,取过一旁温酒咕咚咕咚地喝了两口,便昏昏沉沉地睡死过去了。
却不知,那纸张在与火焰接触的刹那,上面的两个字化成了一道金光,飞闪进他额间眉心去了。
韩亭作为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