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雨还趴在枕头上呼呼大睡,窗帘被风轻轻翻动,让房间里的光线时强时弱。
余乐坐在那个小沙发上睡着,略微有点长了的刘海软软的垂在眼前,跟少年时期,他们在校园初识时一模一样。
如果梁又西是那片海,那余乐就是海湾的尽头,那条安静的河。
即使这条河流曾经将她沉入水底,让她几乎窒息,但她还是无条件的相信,他能带给她最想要的平静。
就算做不成爱人,也会是毕生都不离不弃的知己。
余乐一睁开眼,就看到蹲在他面前,盯着他看的宋一一。
“干嘛?重新爱上我了?”余乐揉一揉酸痛的脖子,给了她一个少年般的笑容。
“你什么时候跑进来的?”宋一一蹲着没动,反问这个不速之客。
“没多久,手机落在你们房间了,本来是来拿手机的。”
“然后就睡着了?”
“把你抱上床以后,突然想起来我们去云南毕业旅行的时候,就不想走了。还记得吗?因为民宿房间不够了,我们三个人挤在一个房间里,斗了一晚上的地主,最后你俩睡在床上,我睡在地板上。”
“嗯,第二天你就感冒了,然后把我们两个也传染感冒了。”
“我们三个在大理三十度的高温天,甩着大鼻涕,不管去哪家店吃饭,都要用掉人家一大包卫生纸。”
“真是终生难忘的一次毕业旅行。”宋一一的语气里,有谴责,更有怀念。
“要不要这次再说走就走一次?”余乐的双眼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去哪里?”宋一一也有点蠢蠢欲动。
“文艺青年打卡必去的一个地方,猜猜看。”
“青海湖。”宋一一非常肯定。
“不是说小时候是天才的,长大都会变笨吗?怎么我们一一还是个天才。”
“还用猜吗?你在保加利亚的时候就念叨过无数次了。”
宋一一想起身,却发现两条腿突然用不上力了。
“快,你们的天才出了点问题。”宋一一伸出求助的小手,对着余乐扒拉了两下。
“怎么了?”余乐赶紧抓住她的双手。
“腿麻了。”宋一一轻声笑着回答。
“宋一一你看你这出息。”趴在枕头上呼呼大睡的秦时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余乐把宋一一扶到床上,秦时雨也终于咬了咬牙,一骨碌爬了起来。
“几点了?”秦时雨习惯性的抬手看表,却发现手上的表不见了。
她捋了捋思路,才想起来,昨天在楚魏洲的酒店洗脸时,把表解下来放在洗手台了。
“十二点半。”余乐顺手拉开了窗帘,果然,外面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
“怎么计划?”余乐目的性很明确的问秦时雨。
一般他们三个人出门,秦时雨是决策者和领头人,宋一一是服从者和小跟班,余乐则是雷打不动的服务者和买单狂魔。
“先出去觅食,然后订最近的机票,直奔青海。”
“好。”余乐答应的爽快。
宋一一稍微迟疑了一下,也点了点头。
三个人浩浩荡荡的出去吃了点东西,又快马加鞭地回来收拾了行李,余乐在办理退房,秦时雨和宋一一就坐在大厅等着。
见宋一一出神地盯着自己的鞋尖看,秦时雨用脚踢了踢她的鞋子。
“不用跟梁又西说一声吗?”
“我跟大王说过了,应该会转告他吧。”宋一一继续盯着鞋尖。
“你俩吵架了?”在拿捏宋一一地情绪方面,秦时雨还是很在行的。
“没有。只是觉得,走的有点近了,需要拉开点距离。”
见宋一一并不想深入探讨这个问题,秦时雨也没有追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