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那一年盛夏抖落鞋里的沙合影都有些泛黄作业不知不觉落叶落下秋天像童话那天有个女孩对着电话你还爱我吗?——李荣浩《祝你幸福》
余乐一走进电梯,整个人就失控了。
他发疯一样的捶打着钢铁般坚硬的电梯,只为了能让身体的疼痛,压制一下心里的疼痛。
他甚至极端的希望,这电梯会因为他的捶打而就此坠下,他可以一了百了。
梁又西就那么明目张胆的吻了宋一一。
在他面前,那么无所忌惮,那么理所当然。
而宋一一,那么自然的接受了,没有任何不适,也完全没有拒绝。
他想起他跟宋一一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每次他想跟她有肢体接触,哪怕只是牵一下她的手,她都会条件反射般的缩一下,一直到后来,她也没有改掉这个习惯。
他本以为如她而言,她只是有点亲密接触障碍。
可如今看来,这障碍也会因人而异。
她只是对自己有障碍罢了。
回到房间,他连着拨了几个女孩的电话,每一个都是欣然答应,有些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跟他见面。
他开着朋友最拉风的跑车,去买了最贵的皮鞋和衣服,整了个最骚气的发型,进了最昂贵的会所。
女孩们纷至沓来,每一个都美丽又动人,每一个都热情又主动。
他跟她们有聊不完的话题,有开不完的玩笑,他可以毫无节制的碰触她们的身体,可以在她们面前尽情的出丑或者放肆,他可以跳上桌子,把香槟撒的满桌都是,他可以随意拉起一个女孩,给她一个特别a特别欲的法式深吻。
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他不用去考虑她们的感受,不用去揣测她们的一举一动,不用去谨言慎行,不用再亦步亦趋。
不用那么卑微的跟在她的身后,只为了能在她可能需要自己的时候,出现那么一下下。
在她面前,他卑微到尘埃里。
在她们面前,他高傲的好似皇帝。
他可以在这皇位上想停留多久,就停留多久。
可是酒过三巡,他摇晃着醉酒的身体,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时,却发疯了一样的,想做那个尘埃里的自己。
回到自己爱了很久的那个“朋友”身边。
只要在她身边就好。
他一直以为自己还能挽回。
即使她注定了越走越远,但只要他亦步亦趋的跟着她,用多年的友情绑住她,她就能走得慢一些,她就有可能回头看他一眼。
即使她亲口承认了自己爱的是梁又西,也如愿以偿的得到了梁又西的爱,他也不愿意相信,这一切已经走到了结局。
可是当他亲眼见到他们牵手,拥抱,亲吻,他残存的那一点侥幸,被击得粉碎,碎成了比尘埃还卑微的物质。
这物质凶猛无比,一点一点,把自己推进了深渊里。
这深渊暗无天日,却听起来纸醉金迷。
他重回包间再度开始狂欢。
可那个卑微的自己,却一直游离在身体以外的地方,冷冷的看着他,甚至是在嘲笑他。
余靖康,你也只能如此了。
余靖康,你已经出局了。
他带了女孩里最安静的那一个回了酒店。
在经过大堂时,他刻意打听了一下,宋一一还没有回来。
他搂着姑娘,吹着口哨,踏入下午被他捶打过的那部电梯。
电梯的镜子里,他的发型一丝不苟,他的鞋子还是那么明亮。
他英挺的下巴,摄魄的眉眼,泛着几分的醉意,任谁看了,都要心动几分。
他对着镜子,亲了怀里的女孩一下,女孩羞涩的低了低头,身体往他的怀里钻了钻。
出了电梯,他直接横抱起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