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梁又西
时间戳宋一一走后的第六个月
鳌拜死了。
一个月前,因为他开始正式冬眠了,我就没把它送回宠物店,随手把它安置在阳台,便回剧组了。
今天我回家,却发现它从冬眠的沙土里爬了出来,已经死了。
大致是我走后的几天,气温突然变高,它在阳台热醒了,爬出来却发现没有水没有粮,慢慢地,煎熬而死了。
我看着它的尸体,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交代。
它干瘪的身体,不断地在提醒我
我们都是被你遗弃的东西,漫长又无望的等待后,注定要和死亡一起寿终正寝。
你果然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一走了之,却又留下了满地的狼藉。
《破阵子》播完后,我的档期变得很满。
本以为一周飞五个城市已经是忙碌的极限,如今看来,一周飞十个,都绰绰有余。
每去一个城市,我都在想,要不就不走了,歇一天应该不会怎么样吧。
可时间一到,我又按照日程表,准时奔赴了下一站。
之前我在公司的那张海报,已经从边上的位置,摆到了c位,这意味着,我目前是全公司最赚钱的艺人。
公司的小练习生们都不再叫我师哥,而是叫我又溪老师。
切,谁要当他们的老师。
半个月内,我签了三个综艺节目,拿到了七个剧本,无数的商演,无数的代言,无数的杂志封面,无数的专访。
这其中,没有一个,是跟跳舞有关的。
怎么办,宋一一,我好像在这条路上,越走越瞎了。
鳌拜死了以后,我很少回北京了。
北京那个房子里,有太多让我不甘心的东西。
上个月去拍一个广告,临时回去拿双鞋,才发现你在我收藏球鞋的架子上,放了一双我一直买不到球鞋。
因为这双鞋,我第一次想要原谅你了。
原谅你的狼心狗肺,原谅你的始乱终弃。
可是一转眼,看到角落那个落了灰的灯牌,我短暂的心软,就被碾成了粉末。
如今我的灯牌多如星海,只要我出现的地方,满坑满谷,都是我的名字。
灯牌上,她们叫我梁甜甜,叫我梁崽崽,叫我梁有戏,叫我溪哥哥,叫我老公,叫我宝贝,叫我溪男友,叫我梁又宝。
我每次都喜欢让目光,在一望无际的灯牌里来回穿梭。
她们以为我是在看她们的应援口号。
我其实是在找那个独一无二的称呼
梁西西。
没有一个灯牌上面,写着梁西西。
也就意味着,即使我的粉丝多如星海,你也不愿意成为这浩瀚星海中的一粒星尘。
上周,我终于第一次跑完了摩托车专业赛道的全程。
李教练说,如果我想要进一步往专业组发展,最好能有更多的时间留在北京训练。
我如今的生活,哪还有什么更多的时间。
就连想你,都也只能在长途奔波的途中,在半睡半醒之际。
忙碌,未尝不是一种忘了你的好办法。
今年冬天很冷,每一个城市,都有不一样的冷。
最近在不同的城市录了三场跨年晚会,此刻才突然意识到,这一年也走到了尾声。
去年此时,我们还在一起跨年。
我几乎抱着你看完了整部的《釜山行》。
你一直挺着脖子,僵着身子,我知道,你因为我的靠近紧张的不行。
你躲到厨房里喝冰水,我便恶作剧的跟过去。
你看向我的眼睛里,有忽明忽灭的星光,像厨房外忽明忽暗的烟花一样。
那一刻我就在想,多幸运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