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会稽郡吴县项府大院之中……
一名年约十四五岁的青年,身高八尺,赤膊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一滴滴汗珠轻轻滑落。
他双手举过头顶,一尊巨大的青铜鼎被他的双手托着。
随着一声大喝声,他将手中的大鼎,扔飞了几米开外。
“啪!啪!啪!啪!”
“彩,羽儿神勇。”
项梁站在不远处的走廊下,忍不住拍手称赞道。
项羽拿起木案上的锦布,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然后快步跑了过去,拱手一拜道“叔父,您什么时候来的啊!”
“有一会了。”
项梁捋了捋胡须,满脸欣慰的看着侄子道。
“不知叔父前来,侄儿未能远迎,请叔父责罚。”
项羽神态尊敬,一副做错事的样子道。
“叔父这次来找羽儿,有要事相商。”
“坐下谈。”
带着项羽来到院中的石桌前,项梁屈膝跪坐下来,然后对着面前的项羽道。
“羽儿愿闻其详。”
项羽也屈膝跪坐而下,看着叔父疑惑道。
“郡守派人前来告知,今晚嬴政设宴会稽行宫,让我们叔侄也前往赴宴。”
项梁眉头紧锁,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好事啊!”
“叔父为何发愁?”
“若能借此机会,除掉嬴政,光复大楚,指日可待啊!”
项羽眼神一亮,兴奋不已道。
“不可鲁莽。”
“嬴政心狠手辣,腹黑狡诈,此次东巡,一路所过之地,官吏血流成河,贵胄瑟瑟发抖。”
“宴无好宴,其中必有玄机。”
项梁脸色凝重,忧心忡忡道。
“怕什么,大不了羽儿带着叔父杀出来,顺手宰了嬴政。”
项羽豪气干云,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道。
“羽儿,今晚前去赴宴,见到嬴政,你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要做傻事。”
“否则,一旦被嬴政抓住把柄,项氏一族,数百族人,必将遭受株连。”
“见到嬴政,需行大礼,举止得当,不得有丝毫不敬,否则自取其祸。”
项梁看着项羽,意味深长道。
“叔父,从小到大,你一直教羽儿,与秦人势不两立。”
“祖父与父亲皆死于秦人之手,大楚也是亡于秦国。”
“此乃国仇家恨,不共戴天之仇。”
“天下哪有向仇人,跪地求饶之理?”
“羽儿做不到。”
项羽顿时不乐意了,一副牛脾气的模样,嚷嚷道。
“混账东西,大丈夫能屈能伸,小不忍则乱大谋,岂能意气用事?”
项梁听闻,被气的七窍生烟,吹胡子瞪眼骂道。
“吾项羽乃顶天立地真男儿,不敬天,不尊地,不拜神,不求鬼。”
“嬴政老儿与吾有不共戴天之血仇,项羽誓与秦人不两立,绝不会屈膝逢迎嬴政老儿。”
项羽气喘吁吁,眼神充满了刻骨铭心的仇恨道。
“啪……”
项梁直接甩了项羽一耳光,勃然大怒道“竖子无礼,焉能逞匹夫之勇?”
项羽脸上虽然起了五道手指淤痕,可他却宛如没事人一般,满脸倔强道“叔父就算打死羽儿,羽儿也不会向秦人跪地求饶。”
项梁看着倔驴般的项羽,双眼瞪的老大,张了张嘴,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是天要亡我项氏一族吗?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啊!
项羽乃自己一手带大,他自幼被灌输的理念,就是反秦复楚。
可这倔强的性格,并不是自己传授的啊?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