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脱掉衬衣,又脱下来里面的白色T恤。
苏轺叫道:“你干什么?”
项未冬道:“止血。”
他拽着T恤,用力一扯,T恤变成了两片白布。苏轺被他的举动震撼到,张着嘴,发不出声。项未冬又将其中一块对撕,得到两条长布带。
项未冬用这两条长布带裹住了苏轺的腿部,止住了流血的伤口。
苏轺七分感激,三分心动。她喃喃地说:“可惜了一件好T恤!你倒是有办法,真舍得!”
项未冬轻笑不语,他想:“你不是也用书带草为我捆了书!比起你的法子,我的根本不算什么!”
二人并肩坐在长椅上。月亮从浮动的云影里走了出来,将两人的下半身照亮了。在黑暗里,仿佛不语也无妨,而此时,苏轺看清了他的腿及以下的部分,她说:“谢谢你!”
项未冬道:“谢我什么?”
苏轺道:“你是——是专门来找我的吗?你怎么知道我上山了?”
项未冬道:“碰巧看见了!本来想叫住你,但是——你没带手机吧?”
苏轺刚刚正后悔自己没带上手机!
苏轺道:“你是怎么找见我的?”
项未冬道:“想找见总能找见!”
他的回答模棱两可,似乎话中有话。但是苏轺反而觉得心潮激荡,好生感动。
秋风清月,二人并肩行在山林里的石路上。回去的路显得异常的短,在客栈门口匆匆作别。往后的日子里苏轺总会记起这个夜晚,想起项未冬为自己包扎的画面。
没有人知道项未冬的T恤被撕破当绷带了,后来,也没有人知道苏轺偷偷地买了一件T恤还给他。苏轺去买T恤的过程像是做贼,她一个人逛男装店,前瞻后顾,生怕被熟人看去。她以前给康文杰也买过衣服,从没有要捂着怕见光的心情。
苏轺挑了一个大家都不在的场合,把T恤拿给了项未冬。后者先是一怔,后问:“这是什么?”他似乎早忘记了她欠他至少一件衣服的人情。
苏轺道:“感谢你的!快收下呀!”
项未冬拆开盒子,看见一件T恤,他笑道:“果然是新的不去旧的不来!”苏轺道:“没有买到同一件的,但是这件大致与那件一样。”
尽管是出于表达感谢,项未冬仍是很兴奋,毕竟这是苏轺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