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征叛敌。皇阿玛的心头大患一一解除,接下来,该全力以赴的治理河道漕运。无定河只是个开始,千古难题的黄河才是重中之重。先生,您不考虑一下重返朝堂?”
于成龙没有立刻接话。
厢内安静。
车轮碾着上了冻的官道,咯噔咯噔,吱吱扭扭,欢快地朝着目的地奔跑。
良久之后,于成龙感叹道“修河太费钱了。”
胤禛很开心似的笑了一声后,才接话“这场仗打完,就没了花钱的地方。不用在修河上,银子该要在国库发霉了。定期还要拿出来见见天光,来加倒腾,多麻烦。”
于成龙知道,他这是在变着法的说服自己,于是转了别的话题,“这次征葛尔丹,八爷去吗?”
胤禛笑道“去,他年龄小,不入军营。皇阿玛安排他在御前随侍。”
于成龙叹道“皇子们个个出众,八阿哥也这么大了。”
胤禛“……”这两句不搭边的话,什么意思?出众不好吗?怎么话里听着像是坏事似的?
于成龙又问“到时候是太子殿下监国吗?”
裸露的泥土,坑坑洼洼,背阴的角落里,瑟缩着残雪冰渣,满目的荒凉萧瑟。
拉开车厢门,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
差点缓不气。
苏樱踩着三个台阶的脚踏下车,站在冻得僵硬的地面上。
如果德水镇和她想像的模样,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的话。河渠两边的情景,跟她想像中的,差了二十万八千里。
漫天絮花的芦苇呢?
一棵都没有。
有。
偶尔有一两棵还倒在了地上,和泥土冻在了一起。
河渠里是结了厚冰。
可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地方,一个人影都没有。
顺河风夹裹寒冰的冷意,带着残雪土渣,紧贴冰面呼啸着奔跑。
滑冰啊!
脑袋结了冰的傻子,也不会傻到在这里滑冰!!!这种野河,不知道哪儿有个冰窟窿,掉进去就出不来啦。
苏樱弯下腰,在脚边吃力地扒下来一块拳头大的土坷垃,奋力地掷了出去。土块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落在厚实的冰面上。
呜咽的风声太大,连声响都没听到。
她怒气冲冲的一跺脚“回城。”
……
胤禛探腰出了车厢,一阵冷风吹来,迎风打了个喷嚏。这个喷嚏酝酿半天了,鼻腔猛烈的震动,把泪花带了出来。
他抹了一下眼睛,四处看后,目光望向高庸“人呢?“旁边站着侍卫,工部,户部的人,车内还有新请来的于成龙。他没好意思说是福晋。
温达冲胤禛热烈招手“四爷,福晋说,您急着看下官整理的资料呢。特意叮嘱下官,让一看到您,就赶紧向您汇报。”
福晋的身份,大家心知肚明,可是谁都没说出口。装的男装嘛,肯定是不想公开身份。高庸抬腿去踩稻草人的脚背,看着胤禛,小心地答话“回主子爷的话,去了朱家庄,奴才分了六名侍卫跟着。”
坏了坏了,哪里有什么芦苇,河渠里有没有水,还不知道呢。他春天来时候,正在挖,两岸堆的都是黄沙泥。
胤禛急声说“赶快收拾东西,我们也出发。”
众人应声散去。
温达因得了苏樱的极力夸赞,有了底气,对着高庸的背影说“麻烦高总管把下官写的东西,拿过来给四爷看。”说完,就朝胤禛的方向来。
满面笑容道“四爷哪里有疑问,问下官。下官跟四爷坐一辆车,随时等四爷提问。”走到车门口,准备上车时,扭头一看,胤禛站在原地没动,正神色不明地看他。
温达发觉自己兴奋过了头,忘了礼节。弯腰施了一礼,笑呵呵道“四爷先请。”
这个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