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愁眉不展的思考着田地的事。
蔚蓝的天空、潺潺的流水,还有芦苇在秋风里颤动着轻盈的腰肢,摇曳出万种风情。
苏樱统统视而不见。
坐这里,只不过是图个安静。
统计田地和流动人口由县衙来做,收地分地却是由户部直管,总负责人是今年的状元李蟠。
李蟠出身寒门,对小地主都是深恶痛绝,莫要说是大地主。按着他的想法,大地主吃穷人的肉,喝穷人的血,只顾赚自己的钱,不顾穷人的生死,其罪当诛满门。
朝廷出的新政,在他的执行之下,没有一点缓和余地。才正式接手十几日,已经有人因拒不执行,杖责二十板后,投入大牢。
按着给她发的通告书,不但沿河的地要收走,苏樱花钱买的地也要按平价收。当时大量购入田地时,可是出的高价。在手里倒腾了一个来回,净亏本。
建学堂、院子、铺子,加上买地,再加上去宁夏的花销,三十万两的银子,早已花得七七八八。
今年春天种的花生和蚕豆,收成勉强顾着种子。因为这个,马蓉再三道歉,说种花生是她的主意。指望大赚一笔呢,哪里想到花生刚开花就不断的有人偷。
只好白天黑夜的派人看着,可依旧是防不胜防。
原想着来年不种花生了,把收成的这几千斤高价进内务府。现在内务府总管由张廷璐的老爹张英换成了沙穆哈。
内务府也进不去了。
花生是比较稀少的食物,普通老百姓买不起。按当时收种子的价格,根本卖不掉。
照这样下去,三十万怎么还?欠一屁股的债,怎么逍遥自在的游历五湖四海?
“你种田是为了什么?”
年羹尧听了苏樱的诉说之后,问道。
苏樱毫不犹豫地回答“赚钱啊。”
年羹尧咬着一枝芦苇,轻声道“种田是最笨也是最有风险的赚钱法子,收成多少要看天。”
苏樱双手托着下巴,幽幽地接话“单独做的第一件大事,就这么草草收场,不甘心啊。我为鱼肉,人为刀俎,任有权势之人宰杀的感觉,实在太差了。”
年羹尧望着远处说“我要去宁夏了,明早便走。”
三日之前,在礼部尚书高士奇的主持下,举办了一次特别的考试。考生只有两名年羹尧和张家二公子张廷玉。
经过笔试、答辩后,皇帝授予了他们进士的身份。张廷玉入翰林院;年羹尧出任宁夏巡府。
这个消息午后的时候,苏樱已经从张廷璐那里知晓。
她笑道“恭喜你,祝你此行一路顺风。”
年羹尧犹豫了一下,又转回了方才的话题上“田地的事,你让高士奇给你指个法子。”
“去了,他不见我。”
苏樱转话问“你和我表妹的婚事准备什么时候办?”
年羹尧沉默了片刻道“退了。”又说,“辅国公那边提出退的。“
苏樱很意外,又问“出什么事了吗?”
年羹尧道“对方没给理由。直到现在,我也没想通其中的原因。”
和年羹尧分别后,苏樱又去了“秋意微凉”,这次高士奇见了她。肯定地说“田地一定会收。”
苏樱诚心求指路。
高士奇说“废止贵族圈近京州县田地的特权,以及鼓励普通百姓开垦荒地,最初是由四皇子向太子提出来。”
苏樱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是让她找胤禛问。
第五日,胤禛依旧没来。
关于田地的事,戴铎提出了一个方案“跟朝廷谈谈,田地我们老实的交出去,看能不能争取到内务府的采买权。”
张廷璐和马蓉大赞了半天,这个主意好。
菜市场里的一捆葱要二十文,要是能进内务府,至少要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