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达“……”四爷,下官已经尽力了。看来您的大彻大悟之路,还有很长啊。您慢慢悟吧。反正我儿子还小,再等两三年找媳妇也不晚。
此时此刻。
胤禛正在永佑殿里,聆听九公主的哭诉。
“……她们都太可恶了,尤其是马蓉,故意找樱子的晦气,故意挑拨离间。我明明没说什么,她说我依仗你和佟家,没把太子放在眼里。说我向所有的嫂子们挑衅。”
胤禛从水盆里,拧了一个温热的手巾递她,缓声说“把脸擦擦,这有什么好哭的。你不是泼了她茶水,还砸了她吗?你又没吃亏,哭什么哭。”
九公主气愤地说“她们这是欺负我,看我的笑话。我太憋屈,我生气,我没别的办法,哭哭还不行了。”
九公主很少哭,小时候爬树,从树上摔下来。摔破了裙子,摔伤了膝盖。跟着的宫女都哭成泪人儿了,她一滴泪都没掉。
她跟胤禛的关系不好,现在找他帮忙,担心他对她不管不问,才想着先示弱一下。装装可怜,搏得一点他的同情心。
胤禛坐在了暖塌上,做出个长谈的架式。
“你知道你为什么觉得这么委屈吗?”
他没指望九公主能给出答案,自己说道“是因为你从小就没受过怨气。你能无忧无虑的长这么大,是因为那些烦心的事,别人帮你扛着。”
“在宫里的时候,是额娘为你遮挡;宫外那段时间,是樱子替你操心;到了佟家,有?夫人罩着你。”
“你依靠她们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她们依靠谁?”
“宫中的撕咬比福晋之间的争斗,要残酷的多。额娘的家世普通,在宫中无依无靠,你有想过,她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上的吗?你见过她跟谁吵架吗?”
“樱子离府之后,国公府不能回。无处可去,只好去了朱家庄。后来又离开了京城,在路上一定遇到过无数的困难,没人替她遮挡,全要靠她自己。她不但要照顾自己,还要照管那些货物。”
“你要是她们,你能比她们做的更好吗?”
九公主正恼火着。
如果不是巴尔珠尔说,这事只有她四哥能帮她,她才不会听他啰嗦。她现在看出来了,这个讨厌鬼愿意管她的事。胆子就大了起来,不耐烦地回答道“不能。”
这是除自己之外,对樱樱最好的人。胤禛十分有耐心的引导她“她们跟樱子提的亲事,明显是给她添堵,让她不痛快的。樱子不生气吗?她是怎么做的?”
“樱子是我教养大的福晋,她们拿连我府里下人都不如货色,去给她说亲事。你都气得冒烟,我不生气吗?我当时说什么了吗?”
胤禛语重心长道“无论遇到任何事,都要给自己想好后路。横冲直闯,非但给自己出不了气,还会落入别人设好的圈套。害了自己,也连累身边的人。”
他看出了九公主很不耐烦,于是盯着她,郑重地说“你现在已经成了家,是一府的主母。我现在教你的是,遇到类似的问题。怎么面对,怎么去处理。”
“任何付出,都需要回报。你依靠佟家,你就要为佟家付出;你依靠额娘,额娘就要为此事付出。只有依靠自己,才无后顾之忧。”
“樱子只比你大两岁,你看她多懂事,从不主动惹事,更不让人操心。”
“这都是我这些年教的好。所以,我对你说这些,你要听到心里去。没事的时候,好好想想。再过几年,也能像樱子一样懂事了。”
九公主“……”
九公主一直都很烦胤禛。在她的印象里,他是个少言寡语的人。哪里想到,比宫里最啰嗦的春嬷嬷还啰嗦。
烦透了。
觉得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极为不顺耳。刚听几句时,还能忍。他这没完没了的,让她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