泳裤修士不以为然的很。他没有庞燮的顾虑,更不怕惹事,不做些什么,肚子憋着火气怕是要无处发泄。
孟凉凉劝了一阵没能劝住这位,索性也不劝了,任他吭哧吭哧的挖出个一人多深的大坑。
一名少年模样的修士踱步过来,经过孟凉凉身边时,刻意的绕了半步,眼睛的余光瞥见孟凉凉脚边的塑料袋,顿时露一抹鄙弃之意。他遥遥的站定,避开飞扬四洒的泥沙,微抬着下巴道:“道友不必挖了,关窍绝不会在这下面。”
不远处有修士遥遥的劝道:“苏道兄听他的吧。这位便是飘渺宗的苏川苏小道友,年轻一辈里数他的阵道、符篆修的最好。”
“是啊,苏道兄,还是省些力气吧。”
“总不能他娘d干等着。”泳裤修士挥铲的动作毫无停滞,“挖他几个洞,老子也痛快。”
孟凉凉应和,“这位苏道友说的对啊。”
边说着边将周边挖出的土收进储物袋。这是好东西,配制成花土,着实能卖出好一笔钱;用来做泥焗鸡,不知能用上多少年......最不济,自家用来垫修院子,也能省下百十元的买土钱。
孟凉凉心中那噼里啪啦的小算盘自然无人知晓,旁人只当她是帮忙清理,方便刨坑挖洞。这个行为居然意外带动了数名修士加入,有趁手工具的跳下坑去一起挖,没趁手工具的在旁帮忙清理废土。
正挖的热火朝天时,忽的一声鹤鸣冲霄,地面微微震动起来。
情况有异,众人忙忙的拖着泳裤修士一齐跳出坑。
风自四面八方吹来,数不清的云霞似流水汇集,穹窿之上回旋着海潮般的吟啸。大半个广场都在震动间升高,土色窸窸窣窣的褪去,裸露出块块玉白色的巨石,须臾时间便组起一个巨大的高台,琼色无暇,纤尘不染。
汇集的云霞凝成一座硕大无朋的莲台,缓缓的落于高台之上。
如果高台上没有一个泛着土色、散着砂砾的大坑,如果莲台的一角没有落在那大坑上,以致倾斜。那么此情此景、此高台此莲座,着实能撑得起一句美轮美奂,仙气飘飘。
孟凉凉看的连声惊叹:“怎么做到的?这不科学啊!明明挖下去都是土,怎么就变成石头了。”
更加不科学的事情,马上发生了。
两排修士踏鹤而降,一色的黑衣长袍在风中烈烈鼓扬,袍上银线飞鹤,闪着那么一股子值钱的光泽。
“我没看错吧,只用脚尖点着鹤背,整个人稳的跟粘在了鹤身上似得。这什么做到的?云海仙山的鹤什么品种,喂得什么饲料,负重能力这么强。说起来,驾鹤......他们就不会觉得不吉利?
啧,瞧见没,那衣服。你说那是机器绣的还是手工绣的。就算是机器绣的,也值不少钱。看来云海仙山不是真没钱,他们是真吝啬、守财奴。”
孟凉凉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一阵子,久不见庞燮应声,回头一看才发觉,站在她身后的不是庞燮,而是顾澈。
方才一阵慌乱,不知何时跟庞燮挤散,又不知何时同顾澈挤到了一处。
两排黑衫修士,共十八位,落在莲台下站成一个弧形。对于台上的大坑,倾斜的莲座,他们只顿了顿便齐齐的选择视而不见。
毕竟还有要事待办,此时追究一个大坑,岂不是舍本逐末。而且,玉台是否完好这种事也不是他们领到的任务啊。
当中一名身材矮瘦的黑衫修士踱步而出,舒开双臂,向着台下高声问道:“我们修行是为了什么?”
台下众人或是同孟凉凉一样忙着寻找方才挤散的同伴,或是忙着寻相熟的修士聚在一处,剩余一小撮人不找同伴、不寻相熟修士的,也只是面色淡漠的立在原处。
无人应声。
台下冷淡的反应丝毫没有影响那位矮瘦修士,他的声音依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