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类历史里的地位其实都很高,对于普通人来说,他就是活着的神佛,但此时,手执血剑的他更像个魔鬼。
酒徒此时已经不再视自己为人,总之今夜,她都要杀死他,她从怀里取出那把算盘,开始拨打。
只有她算出了最有可能的可能性,她和夏宇宁缺联手才能够将酒徒杀死在这里。
很简单的动作,指尖轻移算珠,从上至下或者从下至上,上下两格间的隔木被算珠敲击出清脆的响声,不似琴而像鼓,又不是战鼓,似助舞兴的手鼓。
桑桑在算着,宁缺,夏宇和酒徒却不会这样看着。
酒徒想要打断桑桑的计算,就算此时的桑桑已经虚弱到需要借助人类的工具才能进行计算,但是,天算的威力,作为躲过昊天千年的他怎么会不晓得?
而宁缺自然不会让酒徒伤到自己的老婆,夏宇也不会让酒徒打扰到桑桑的计算。
此时在场的人,无论是谁,都不是最强盛的状态。
酒徒先前被宁缺的一顿操作受了不轻的伤,又和夏宇一番战斗,状态怎么都算不上完好。
桑桑本就是最虚弱的时候,还刚经历了生产这件事情。
宁缺的念力也接近枯竭,再说,他本身就不是酒徒的对手啊。
夏宇虽然通过明玉诀恢复了自己的念力,但是,身上的伤却不会恢复,那可是被观主用一座山的天地元气硬生生的砸成重伤的啊。
在这样的情况下,夏宇明白,自己三人并不是酒徒的对手,所以,今日能否杀死酒徒,全靠桑桑的计算了。
这样的情况下,他怎么会让酒徒打扰桑桑?
酒徒抬手,一道剑意向着桑桑而去,他身旁的夏宇也是抬手,一道无痕剑意紧随而去。
突然之间,无痕剑意,意在剑先,连夏宇都不知道下一招是什么,对战酒徒本就不是本业的剑意,怎么会输?
小镇上空的阴云,忽然变得更加浓稠,随着一阵来自北方的寒风,云里的湿意凝结成无数水滴,落了下来,便是一场暴雨。
大雨下的很是狂暴,让宁缺想起了很多年前,他和朝小树两个人在春风亭的杀人夜。
他突然有些想朝二哥了。
雨水落在小镇上,冲洗着被难民洗劫一空的民宅,洗着肉铺上的毡布。
可能是因为毡巾上的油腻太重?所以,雨水变得更加的狂暴,便变成了利刃,悄无声息地将毡布化解成碎布,然后将肉铺的砖石房梁尽数蚀成空洞。
只是瞬息的时间内,这座肉铺便坍塌成了废墟。地面上积了无数年的凝血与油腻,也被尽数冲离,顺着瀑布般的水流,流进屠夫以前肉刀失手斩出的那道裂缝里,直抵极深的幽泉。
肉铺被毁了,这座小镇的其他建筑怎么可能会避免?
紧随肉铺的便是几人面前的这间酒肆。
藏在后舍里的酒曲子,如同白雪一般,被雨水淋出了无数孔洞。
雨水格外密集的落入了酒缸里,冲散了本就不浓的酒味。酒酿的头颅在酒缸之中,慢慢的和酒水融为一体。
最后,酒缸碎了,酒肆也塌了,酒徒在这座小镇多年的记忆便这样的消散了。
这些便是桑桑此时的手段,她现在虽然无法动念便召集东海上的天地气息变成风暴来帮助自己战斗。
不过,她毕竟是昊天,她心里的那抹意愿,便是天意。此时的她没有神力但是她可以模仿啊。
她此时模仿的便是她最熟悉的宁缺的手段,她在模仿宁缺写符,将自己的意愿化作念力,然后讲给这片天地知晓。
昊天毕竟还是昊天,观主的换天还没有实施,当然,此时的观主也没有办法实施,毕竟天书有七卷在夏宇手中呢。
既然还是昊天,那么,就有着昊天的加成,天算,无与伦比,只需要通过计算,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