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借钱了。
等李军到家时,正好跟撤退的李家族人擦肩而过,他还笑嘻嘻的打招呼,说怎么不多坐一会儿,族里的叔伯一个正脸也没给他,那些兄弟们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就走了。
当他看到满目狼藉的院子和屋子时,才心里荒凉起来。
听到媳妇边哭边骂着说了前面发生的事情,他脑子清醒过来。
“都是那个卖冰棍的,请我们吃着冰棍,吃着辣子夹馍,一直不停的出牌,输了还给我们借钱,也没说啥时候还,就摁了个手印,他在这等着我呢,我这就找他去。”李军怒吼着。
这信息量太大,什么打牌,什么输钱,李老汉猛的站起身,抓住一个扫把就朝儿子抽过去。
“你去耍钱了?你个哈怂竟然跑去耍钱了,欠下这么多钱,把你卖了也还不上。”
“爸,我没欠那么多,我虽然不识字,数我认得呢,也就一百来快。”李军回忆着那些昏昏沉沉时摁下手印的欠条。
“咱一年分红才不到两百块,你一下就敢借一百多块,你拿啥还,今来的人里面有一个我认得,上回县上领导下来视察的时候他就跟在后面的,咱再能,出了楼台大队啥也不是。我看你拿啥还。”说完最后一句,李老汉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李建此时也跑了下来,他已经听媳妇说了今天的事儿,看院子里乱糟糟的,怒道“哥,咱一起去找那个卖冰棍的,打他一顿再说。”
“去哪找?”李军反问一句。
李建这才想起来,那个卖冰棍的叫啥名字他们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家是哪儿的,就好像一个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的人,只给他们留下了一堆借条和数不尽的麻烦。
要说今这大场面宁溪为何没有亲眼见证,此时她正跟另外一个当事人说话呢。
“柳大叔,你找的那些人不会有什么麻烦吧?”宁溪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们头是我一个亲戚,要回来的钱他们一半,我一半,他们跑的比谁都快。你放心吧,都按你说的做的,现在你可以把配方都拿出来了吧。”柳大柱一脸期待的看着宁溪。
一周前,他在大路上又遇见了这个常买他冰棍的小姑娘,那一次这小姑娘却拿出来一个雪糕给他吃,跟他平常见过的雪糕都不一样,雪白雪白的,一口咬下去,全是奶香味,醇厚的甜味,一点不像厂里产的雪糕味道淡淡的。
还拿出来几个小动物模具说要送给他,他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是不是这姑娘有啥事找他,他没在意,一个小姑娘能有啥大事。
当小姑娘说帮他办件事,事成之后送他五个做雪糕的配方,五个做冰棍的配方,还说现在就可以先给他一个,让他回去试试,等事办完之后,到县委大院门口拿剩下的配方。
一听县委大院,他心里一紧,还没等他问出口,小姑娘就主动说,县委的岳局长是她亲戚,岳局长他认得呀,县里这些厂子都归他管,他是见过的。
既然这样,还有什么事是需要他一个卖冰棍的能办,而岳局长办不了的,听完小姑娘想办的事,她才知道,难怪呢,这样损的招,岳局长确实不好亲自出马。
一想到到时候可以要到钱,还可以拿到这些雪糕冰棍配方,他就成了有技术的大师傅了,就不用再骑着车子走街串巷的卖冰棍了,在厂里拿着高工资,指挥着别人加料做冰棍,想想都很美气。
有岳局长撑腰,整一个小农民有什么好怕的,如果说他之前是为配方心动,心里难免还有些忐忑的话,刚才看到岳局长对眼前的小姑娘亲切宠溺的样子,他心里的石头彻底落了地。
宁溪将提前用作业本子上的纸抄好的雪糕冰棍配方都交给他,并叮嘱他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柳大柱乐颠颠的走了,狐假虎威了一把的宁溪看岳池正忙着,就去了灶房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