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课司联手,打造了一张硕大的网,然后将线索通过巡检司传给网中央的陈雨,犹如蜘蛛捕食。
掌握了这些线索后,陈雨便可以从容布局,按照盐枭规模的大小、路线的远近,分批派出兵力阻截拦截。战斗的地点到文登县到邻近的宁海州,最远甚至深入登州府南部的乳山县。虽然不能保证每次都成功,也有扑空的时候,但盐枭运输私盐行动缓慢,很难摆脱拦截,成功率仍然保持在六七成左右。
扩充队伍之后,缉查私盐行动持续了两个月,大大小小的战斗发生了二十多起,缴获的浮财和盐货转化为一锭一锭的白银,聚集到了陈雨的手中。截止到他穿越后的第四个月,不到半年的时间,从无到有,居然敛积了五六千两白银。当然,从顾大锤到巡检司,再到整个官盐体系,全都从中受益匪浅。
不过陈雨敏锐地察觉到了变化由火铳和长矛武装并经过系统操练的四百多人的武装力量,对于盐枭而言实在太强,导致了私盐体系的萎缩,战斗的缴获总体呈递减的态势,这样下去,盐枭这个予取予求的宝藏迟早会枯竭。
他不想稳定的收入来源就此终结,毕竟参与缉查的出发点不是为了朝廷盐政一劳永逸解决私盐问题。为了寻求解决的办法,他亲自参与了一次大规模的行动,想要从中找到解决问题的灵感。
一个大雨过后的晌午,陈雨亲自率领两百余名军户,行军五十多里,赶往牟平县,拦截一股大规模的盐枭。
线索是由登宁场盐课司通过巡检司的,这次的盐枭是荣成两三股大团伙结伴而行,规模之大几乎达到了近二十年来私盐走私的顶峰。其实陈雨很喜欢盐枭抱团取暖,船大难掉头,规模越大,改变路线的难度也越大,行踪也越容易暴露。
为了保证行动成功,盐课司派出了人潜入盐枭团伙内部,确定路线无误后,设法提前通知了文登巡检司的人,然后负责联络的人再快马加鞭通知陈雨。
虽然有了相对准确的情报,可是屡战屡败的盐枭们也学乖了,不像以往那样,大摇大摆顺着官道直走,时不时地拐到小路,七绕八绕,给拦截带来了不小的难度。由于无法预判对方的准确路线,在牟平县与文登县的交界处,陈雨扑了个空,错过了目标。
丫的居然还学会反侦察的套路了,陈雨心想。不过他又怎么会轻易放弃这一条大鱼,沿路顺着车轮的压痕,一路追了上去。盐枭运输私盐都是雇佣人手用独轮车装载,几百斤的重量压在一个轮子上,古代有没有坚硬的水泥路,一路上不可避免要留下明显的的痕迹,想不发现都难。
终于在进入牟平县境内追踪了十几里后,陈雨成功追上了行动缓慢的私盐队伍。
几乎可以想象盐枭们的绝望,当他们举刀准备回头反抗时,看到对方两百人的队伍,长枪如林,还有火铳打头阵,心情可想而知。虽然一百多人的盐枭队伍在官府眼中已经是接近造反的危险级别了,可是对对方而言还是不够看。之前发生的一场场战斗,早已证明了凶恶的盐枭在真正的军队面前只是纸老虎,不堪一击。
牟老中绝望地看着对面,与两个月之前相比,这个对手更强大了,几十把火铳加一两百长矛的组合,不是他手下这些青皮无赖能够对付的,这是一场结果已经注定的较量。
两个多月以前,当时还意气风发的牟老中成了陈雨第一个牺牲品,拉开了武力稽查私盐的大幕。惨败之后,牟老中灰头土脸回到荣成,遭到了同行的耻笑。在盐枭们看来,官府根本无法遏制他们这些人,而拦截牟老中的甚至不是巡检司的弓兵,只是一群饭都吃不饱的破落军户,失败只能归结于牟老中的无能。从此,牟老中就戴上了外强中干的帽子,在圈子里抬不起头来。
可之后的事实狠狠打盐枭们的脸,外强中干的不是牟老中一人,而是登州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