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残兵也跑掉之后,当机立断,杀个回马枪来摘桃子。
陈雨气极反笑,这些友军,打起仗来溜得比兔子快,等到有便宜可占,又变成了闻到腥味的猫,一个比一个积极。他昂首站在队伍的前方,朗声说“这些叛军尸首是我们威海卫的人用命换来的,谁想抢功劳,好办,从我们的尸体上踩过去便是!谁想试试自己斤两的,奉陪到底!”
赵宣曾经打过陈雨军粮的主意,知道这是个不怕事的主,加上今天见识他的队伍惊人的战斗力,不敢造次,乖乖地退到一旁。
吴安邦却没有后退,反而上前一步,不悦地说“陈百户,你为本官出谋划策,本官是极为感激的。不过一码归一码,你威海卫的人马由本官节制,必须服从军令。再说了,这一仗也是在本官的统筹调度之下才如此顺利——如果不是本官率人顶在前方,牺牲自己本部人马缓冲了叛军的攻击势头,你怎么能以逸待劳,以寡敌众,击溃叛军?”
这番说辞不仅让威海卫的人瞠目结舌,就连登州卫的人也暗自摇头。赵宣更是惭愧不已,难怪别人做到了总兵,自己只是个卫所指挥佥事,光这脸皮的厚度和颠倒黑白的镇定就不是自己能比的,看来自己在为官之道上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陈雨冷冷地回答“遵守军令没错,不过你只是临时节制我部,发号施令仅限于行军打仗,下了战场,你我之间分属不同的体系,一个是兵,一个是军,没有隶属关系,我凭什么听你的?”
吴安邦脸色难看起来,拔出了马刀,喝道“完全是一派胡言,你这是打算抗命吗,难道不怕军法处置?”
陈雨哼了一声“是否抗命,不是你说了算。等到朱军门的大军到来,今日谁对谁错,可以让他老人家处置。只要坐实了主将临阵脱逃的罪名,你这个总兵之位保不保得住也很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