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烟花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惊动了半个京城,有人直接拉着家里人大老远从城北跑去了城南。
楼冰河刚从皇宫走出来,差点被一个姑娘撞到,孙楚打着呵欠的嘴立刻闭上。
“没事吧将军?”
“那么个小姑娘还能把我撞伤不成?”
楼冰河拍了拍肩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烟火上,“今天什么日子?”
“不是什么日子。”
孙楚干笑两声,“这不是担心您下午刚跟姓萧的那小子交过手么。”
“那小子身手诡谲,杀手出身,在钦天鉴应该也是收割人命的,明面交手比我还差上一截。”
楼冰河说着又听到河畔随着烟火绽放而响起一阵欢呼,隐约还能听见帝师二字。
他回头看向自己的属下,属下苦笑一声,“……他们在庆祝秦观月继任新帝师。”
楼冰河闻言直接停下了脚步,看着那群人欢呼,不知是为烟火还是为秦观月。
“这习惯是从上任帝师宫先生时开始的,但其实也托了首任帝师的福,百姓们觉得每一任帝师都会为大羲带来好运……”
孙楚边说边打量着自家将军的脸色,无奈自家将军神色淡淡,一点不见端倪。
“好运?”
楼冰河忽然嗤笑一声,眼里闪烁着烟火转瞬即逝的光,“上天不会眷顾任何一个人,更不会眷顾任何一个国家,所有的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只有认清这一点的人,才会警惕那些所谓的好运。”
孙楚沉思片刻,忽然想到了方才在书房听到陛下说的那番话,“将军的意思是陛下其实并不信任秦观月,反而很警惕她,所以才会表面上同意她将霜寒洲带走,却暗中让您去查探霜寒洲的伤势?”
“不,陛下戒备她,却也信任她。”
楼冰河继续负手往前,“当年宫越突然辞官离开,陛下措手不及,朝中以霍邱等人为首的南卢党趁势发展势力,再有丞相凤绎从中和稀泥,陛下难以施展手脚,所以陛下需要她,也只能信任她。”
孙楚皱眉,不解道,“可秦观月和越氏不清不楚,陛下难道就不怕她反水?”
“她再厉害,计谋再多,也终究只是一个人。”
“话不是这么说,她得罪了那么多人却还活得好好的,甚至对很多事未卜先知,我总觉得她没看上去那么简单。”
孙楚顿了顿,又憋出来一句,“她就算真的跟钦天鉴决裂,多半也有别的暗中势力。”
“所以我才让你暗中盯着她。”
楼冰河赞扬地看了他一眼,“我让你盯着江湖上的暗市,可有什么收获?”
孙楚立刻迫不及待道,“有有!我差点忘了这事,前几天有人用飞羽令在占羽阁挂了天字牌,要找白龙羽!”
白龙羽,掌中莲解药中最重要的一味药。
当初龙泉宫失窃,掌中莲的解药药方被盗,陛下有意按下,楼冰河自然也不好继续追查,可那不代表放弃。
秦观月没有武功,但身边却有不少能人,所以楼冰河从不怀疑她暗中蓄有势力,而白龙羽事关她的性命,也是陛下唯一拴住她的锁链,她一定不会放弃寻找,哪怕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
“查到对方来历了么?”
“还没……”
楼冰河冷冷扫向他。
孙楚立刻哭丧着脸,“对方隐藏得太好,实在忙不过来,偏偏最近秦观月继任帝师,霜寒洲出现……保证尽快查出来!”
“不用了。”
“啊?”
“占羽阁出世不到十年,却已经蔓延沧澜各地,背后势力不小,这些年送出去的飞羽令也只有五枚,能拿到的人身份不低。”
楼冰河嗓音低沉,“对方既然用上飞羽令挂了天字牌,就代表非常急迫,既然如此,我们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