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公府这一代虽然没出什么人才,但好在祖上蒙荫,救过圣驾,故而也算有些家底,比如这王府待遇的五进五出大宅子。
秦观月被萧声抱下了屋顶,而后从花园的假山林绕进了后院的那片竹园。
竹园面积很大,只是已近初秋,地上落了不少枯叶,好在竹园中间的道路时常打扫,很干净。
秦观月走在安静的竹园里,头顶的阳光也被遮了大半,她随口吐槽了句,“你说他为什么把心上人安置在这么阴森森的地方?不怕吓到人家?”
“这里是国公府最隐蔽的地方。”萧声说。
不过好在何勉大约是怕误伤自己心上人,林子里没有布置机关,唯一的屏障就是那几个武林高手,此刻正在林子另一头盯着韩征威他们。
不过走到竹园深处,秦观月就被打脸了。
这片宽阔的竹园深处被凭空隔出来了一大片地方,四周种满了花草蔬菜,正中间是一座用篱笆围起来的三间木屋,并不简朴,相反,十分用心思,还有流水庭景,活脱脱一个养老圣地。
秦观月一时间有些怀疑是自己找错了地方,还是找错了人。
她笑了声,“他还挺有审美的。”
话音刚落,便听得一道女子声音响起,带了些疑惑,却并不惊慌。
“谁?”
“……”
秦观月没回话,只站在门前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那道木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绛紫色衣裙的妇人,手拿着笤帚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并没有多么年轻,一眼就能看得出年纪,可那张面孔却完完全全能让人瞧出她年轻时的美貌。
那双和越闻天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疑惑地看着她,而后笑盈盈问,“你是谁家的孩子?”
秦观月几乎是一眼便认出来她就是当年那个俘获了无数王公子弟的京城第一美人,青王妃,赵舒。
五年前,她也是这样看着自己,笑盈盈地问了句,“你是谁家的孩子啊?”
五年光阴,转瞬即逝。
她怔仲地看着对方,头顶像是悬着一把剑,将落未落。
“夫人不认识我吗?”她问。
赵舒未抬眉,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秦观月一时没说话,赵舒没有认出她,她却并不觉得轻松,头顶的那把剑还是悬着,似乎总有一天会落下,斩落她所有的侥幸。
“我叫秦观月,不知夫人怎么称呼?”
“秦观月……”
赵舒眼里闪过茫然,随即回道,“我姓赵。”
“赵夫人……”
秦观月踏上台阶,向她走去,身后的萧声随之跟上。
赵舒瞥了眼萧声手上的短剑,似不经意后退了一步,“姑娘来此做什么?”
“找人。”
秦观月将她的戒备看在眼里,便停住了脚步,“来帮一个人找他的娘亲。”
赵舒先是一愣,随即目光一颤,目光死死盯着她,“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秦观月缓缓开口,“他姓越,叫越闻天。”
赵舒攥紧了拳头,克制地问道,“姑娘与他是什么关系,为何要帮他找娘亲?”
秦观月没再回答,而是从脖子上取下了一个玉环,递了过去。
赵舒接过那玉环,摸了一下内圈,一瞬间眼泪便落了下来,手上的笤帚也坠落在地。
她紧紧握着那只玉环,蹲在了地上,只呜咽着哭了一会便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期盼地望着她,“他还好吗?他在哪儿?”
秦观月弯腰将她扶了起来,低声安慰道,“他很好,他此刻就在这座琅琊城,在想办法救你。”
“这个傻孩子,我在这儿挺好的,救我做什么?”
赵舒拉着她的手,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