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月下意识看向角落里的越闻天,对方也正看着她,并且缓缓摇了摇头,示意他也不知道。
而下方何琳已羞红了脸,何勉心道不好,连忙开口拒绝,“陛下,琳儿年纪尚小,臣有心留她在身边多陪伴时日……”
宁昭笑道,“你年纪大了,哪里懂年轻人的心思,上阳郡主,你自己说。”
何琳下意识看了眼角落里的越闻天,却害羞地低下了头,“臣女……”
这一眼已叫众人猜到了七八分,这上阳郡主分明是心仪射余麟世子。
宁昭见状也笑了起来,目光在越闻天和何琳身上流连,“射余麟世子英俊有为,武功高强,又在天子祭救驾有功,大功一件,郎才女貌,确是佳……”
“陛下!”
何勉额头急出了一头薄汗,“琳儿自幼丧父,被臣娇惯坏了,只怕配不上麟世子。”
大庭广众之下被说配不上心仪之人,何琳哪里受过这委屈,眼眶一下就红了,声音都带着哭腔,“大伯……”
宁昭无奈道,“国公爷你看看,都把人气哭了。”
“国公爷恕罪,世子恕罪,是本王的不是。”
宁巳忽然站了起来,朝着几人拱手赔礼,歉疚道,“方才父皇未到,本王贪杯多饮了几杯,故而说了几句胡话,以为麟世子心属之人是帝师,结果不仅惹怒了帝师,眼看着还要坏了一桩好姻缘,实在是罪过。”
他说完又朝向高台之上,“却原来郡主与世子才是两情相悦,儿臣失仪,险些坏了郡主终身大事,还请父皇恕罪。”
寥寥数言,竟是已经说定了麟世子与上阳郡主乃是两情相悦了。
若麟世子拒了这桩婚事,不仅得罪了郑国公府,还会触怒陛下,甚至最可怕的是坐实了麟世子与帝师之间的谣言。
秦观月手握大权,手中那枚令牌让她可比肩大羲帝王,可也让她孤立无援,她不能与任何人任何势力有牵扯,否则不仅会失去权力,还会失去生命。
这样一个女子,连本国皇子都不能嫁,又怎能嫁给一个别国质子?
可帝师与麟世子之间到底是真是假?
众人不知,何勉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何琳不能嫁给一个质子。
宁昭闻言,微眯起眼睛,笑看向秦观月,“观月可愿原谅他?”
秦观月手指捻着玉杯,缓缓抬眼对上他的目光,“陛下觉得呢?”
宁昭神色敛尽,挪开了目光,像是不愿她对视一般,“帝师为国鞠躬尽瘁,哪容得你不敬,回府禁闭,何时得了帝师原谅再出门!”
宁巳低头应喏。
秦观月偏头看过去,对方已抬起头,正看着她,脸上挂着得胜的笑。她一眼瞥过,连一刻也没有停留。
宁巳脸上的笑再次僵住。
而那边宁昭已经放下了话,“射余与大羲乃是邦交,麟世子与郡主既是两情相悦,朕特为二人赐婚,择良辰吉日完婚。”
秦观月静静地听完这句话,没有阻止,而是目光平静地看着不远处那个角落的越闻天。
从赐婚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只看着她,直到宁昭真正赐婚,他也没有开口,就这样这样越过人群注视着她。
“帝师以为如何?”
“陛下……圣明。”
秦观月在他的目光中缓缓开口。
她这话一出,宁巳面露惊愕,不敢相信地看着她,似乎不理解她为何会将心仪之人拱手相让。
他扭头看了越闻天,却见对方亦是神色平静地谢了恩,丝毫没有抗拒之情,不禁觉得荒唐。
难道他真的猜错了?秦观月和白禅真的没有私情?不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
任他如何疑惑,此事都已定下,那边秦观月已经开口催促起了今日的压轴主题——以新科三甲和为监督,辅佐国子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