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惯来风流,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顿时又添了几分狎昵之意,似乎这二人已经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
人群里一阵低笑,何琳脸已羞得通红,眼中泛起了泪光。
越闻天眉头微蹙,正要说什么,秦观月突然拿过桌边的酒杯砸到了地上。
薄透的玉杯清脆悦耳,碎片四溅,响声霎时震住了在场众人,都怔怔看过去。
秦观月神色冰冷地走到人前,“恪王方才在陛下面前认错快得很,我还以为王爷真的改过了,如今乍一听到恪王又在毁人清誉,倒把我吓了一跳。”
她抬眸冷冷看向宁巳,“恪王如此好嚼口舌,不如别当王爷了,贬为庶民去当媒婆如何?”
宁巳脸色一变,拍案而起,“你——”
“宁巳!不得放肆!”太子怒斥一声,随即又对何琳软声赔礼,“恪王无礼,本宫待他向郡主赔礼。”
何琳的唰地落了下来,掩面转过身去,不再言语。
太子转而板着脸看向宁巳,“还不坐下!”
宁巳心里极不屑太子兄友弟恭的这一套,然而他却怕秦观月真的有办法让自己被贬为庶民,只好阴沉着脸坐了下来。
那边在秦观月开口后,越闻天就看了过去,却在楼冰河注意到之前挪开了目光。
而在旁人看来,便是他因怜惜低泣的何琳,而低头望着她。
正在这时,角落里有人拨开人群慢悠悠地走出来,笑看着楼冰河说,“既然凌云将军这般说,那在下只得站出来了,在下不巧便是那第三人。”
众人齐齐一愣,没想到会见到这人站出来。
楼冰河也很诧异,“文三公子要为麟世子作证?”
眼前重重包围,还有连太子都忌惮的楼冰河,文昴歌却如闲庭信步,提着个酒杯就走到众人跟前来了。
“不言而信,固所威望尔,不敢有伤,恐言而不信。非是在下要作证,只是在下确实在花园里看到麟世子与上阳郡主交谈。至于谈了什么,偷听非君子所为,在下只有回避。”
他说完这句又笑着举起手,“在下可以对天发誓,方才所言皆属实。”
楼冰河盯着这三人看了半天,没有想到本该被牵扯进来的秦观月全程只说过一句话,还是为了上阳郡主的清誉,反而是上阳郡主和这个文三站了出来。
太子沉着脸质问,“楼将军,如今有上阳郡主和文三公子为麟世子作证,你总该相信了吧?”
不等楼冰河开口,秦观月便接了句,“楼将军也是为了陛下和诸位的安危,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这时才有人想起,秦观月身为帝师,手持御赐令牌,大可以号令凌云骑和楼冰河,可楼冰河却敢公然闯入御宴,甚至圈禁朝臣太子,无疑是丝毫不将帝侯放在眼里。
霍邱当即冷哼一声,“凌云将军好大的威风,竟越过帝侯之命,擅自带兵圈禁太子王爷和朝臣!”
他一开口,众人便又齐齐看向凤相,向来儒雅从容的凤相果然也冷着张脸,顿时便引起了众人的激愤。
“大夏之侠以武乱禁,我大羲如今竟有人公然带兵包围太子朝臣,下一步岂非是诛杀我等?”
“竖子轻狂,小人得志!”
“非我族类,其心——”
“其心如何?”
楼冰河目光如鹰隼般射向那人,高声道,“楼冰河一日为大羲臣,终身为大羲臣,此生唯尊陛下为主,如有违誓,身首异处!”
一番话彻底震住了众人,无人再敢多说一句。
“退。”
“是!”
楼冰河冷冷扫过众人,转身带离开,走过秦观月身边时冷冷看了她一眼,而后正要离开,却听到一句讥讽。
“将军拳拳忠君爱国,可歌可泣,但愿,始终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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