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转眼就是一个月后。
四月,柳枝婀娜、碧水传情、春意盎然。
一大早,花园里就传出朗朗读书声。
赵明诚漫步在清幽的小径里,摇头晃脑,手里捧着《礼记》。
“时教,必有正业;退息,必有君学。”
“丧具,君子耻具一日二日而可为也者,君子弗为也。”
“……”
连续一个月,赵明诚都在努力读书,甚至达到读书的最高境界——废寝忘食。
他就是这个性子,只要心里有了目标,就必须付诸行动。
命运不会辜负每一个努力的人嘛。
他对科举没什么抵触心理,因为这个时代考上进士意味着“免死金牌”。
皇权不杀士大夫。
当然,政治失意会被流放贬谪到荒山野岭,对于弱不禁风的文人来说,是一种折磨。
文官不仅生活滋润,还不用时刻提心吊胆,甚至脾气上来了还能冲进皇宫怼一顿官家。
这官谁不想做?
…
唐朝科举被门阀世家垄断,毫无公正可言。
明清时试经义演变成考“八股文”,从外在的文体形式到内在的思想都严重僵化。
只有宋代,不仅打通了寒门上升的路,而且考生可以自由解经、传注、质疑古说、阐发新见。
在赵明诚看来,科举巅峰在明朝,科举最好的时代却是北宋。
……
“公子,你那两个朋友又来了。”
画儿不忿的声音从游廊里传来。
公子好不容易肯静下心读书,这俩人隔三差五就来打扰。
赵明诚无奈,把书卷放在游廊洞窗上,迈步走出去。
客厅里,李张二人各端一杯茶坐在椅子上。
“大胆妖魔,还不现身!”
赵明诚一进大厅,李迥骤然腾起,怒气冲冲道。
赵明诚瞪着他道“你发癔症了?”
“还好。”李迥又坐下,松口气道“是熟悉的语气,看来德甫没被妖魔附身。”
赵明诚狐疑道“这话何意?”
李迥抿口茶,带着几分嘲弄道“哼,整整一个月都躲着读书,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所以咱怀疑你被阴秽之物附身了。”
“憨货!”赵明诚笑骂了一声,坐下道“我经义水平差你们好多,不努力追赶怕是进士无望。”
李迥闻言摸不着头脑,好奇道“你不会真打算考省试吧?不会吧?”
张邦昌也疑惑道“德甫,既有捷径走,为何多此一举?”
待太学毕业,等做官名额分配就行了。
赵明诚斜眼望他们,掷地有声道“走后门非君子所为,吾要堂堂正正过省试,后在殿试一举夺魁,成为天下瞩目的状元郎!”
“噗呲!”
“哈哈哈~”
李迥放声大笑,不屑道“就你还状元郎?你要是状元,我李明远在汴河旁o奔!”
“当真?”
赵明诚很严肃地问道。
“哎呦,你还认真了?”李迥笑嘻嘻道“那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状元?
怎么可能?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李迥还不忘拉人下水,看着张邦昌笑道“子能,到时候你随我一起呀。”
张邦昌莞尔道“德甫要是能中状元,我也放纵一回。”
语气带着些许无所谓,在他看来,德甫是不可能中状元的。
“对嘛。”李迥还文绉绉讥笑道“几何时,孟光接了梁鸿案?”
赵明诚大怒,这狗杀才真是狗眼看人低。
“孟光接了梁鸿案”是东汉的一个小故事,孟光是一个身体肥胖、长相黝黑的女子,青睐同县的梁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