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中明脸色甚是难看，冷冷地对白瓷说道，“你个不孝女！自己几斤几两难道不知道？居然敢随便给你祖母开药，害得你祖母……”
“爹爹，姐姐她也不是故意的，您就别责怪姐姐了，我想姐姐上回给祖母用的药应该错不了的，毕竟姐姐在宫里照顾病重的太上皇，太上皇就痊愈了，不若让姐姐伺候祖母，祖母必定很快好起来。”
一听说是照顾太上皇，还照顾得好了，唐中明想要往外爆发的脾气瞬间瘪了下来。
不看僧面看佛面，将太上皇伺候好了，必定得太上皇高看，他不能再随意对她大骂出口了。
白瓷看了唐芙蓉一眼，就见她一脸相信她的模样。
若说在左相府景虞郡主和唐芙蓉姐妹做好人的话，这个父亲如今是真的讨厌她，发自内心的。
不过，唐芙蓉这出戏演得不错。
“上回我在书上查看过，还特意去药房询问过坐堂的大夫，大夫说确实适合祖母服用，若是你们不信，大可去找林氏药铺的赵大夫。”
这话告诉众人，她确实给老夫人看好了病，却不是因为她有多好的医术，否则也无需问药铺的大夫了。
唐芙蓉美眸一闪，依旧保持得体的微笑，“姐姐说的我们自然是信的。”
林氏药铺，皇后娘家所开，说服力够够的。
唐中明一听是林氏药铺，瞬间不吭声了。
林氏总不能随意给病患开个处方，既然是合适，就必定合适。
“那想来祖母该是夜里着凉了，这才病情反复。”唐芙蕖忽然道。
唐芙蓉点点头，“三妹说的是。”
唐芙蕖厌恶的将目光看向别处，不理会唐芙蓉。
“许是着了凉的缘故……不关、不关瓷儿的事……咳咳~咳咳咳咳……”说不了几句话，老夫人又咳嗽起来，白瓷连忙给她拍背，又捋顺了她的呼吸。
“府医可有开药方？”
景虞郡主原本有些担忧自家闺女之间不和气，闻言眼神一闪，道，“倒是有，我刚刚已经让人去抓药了。”
“本妃留下来伺候祖母吧，至于二妹，靖王府大，事情繁多，还是回去吧，有我在这儿便可。”
唐芙蓉不依，“祖母年事已高，素日里咱们也没空陪伴，如今病重，蓉儿自当给祖母侍疾。”
说到这里眼圈儿都红了，看得唐中明甚是不忍，便一口答应，“那蓉儿也留下来陪陪你祖母吧，只不过别太累着自己了，靖王府的事情还得你去理呢。”
唐芙蕖撇了撇嘴，不吭声。
唐芙蓉点点头，“女儿知道的，爹爹放心。”
白瓷没有再拒绝，同是祖母的孙女，唐芙蓉要做好孙女孝顺老人，她自然无权干涉。
只不过，她不知道那些人对祖母下手，究竟为了什么。
虽说南唐对于长辈去世并无丁忧一说，但祖母现如今不当家，只做个闲散老夫人，府中大权都掌握在景虞郡主手中，害死祖母对她有什么好处？
不着痕迹看了眼与她一同留下来的唐芙蓉，她正在亲手刮香樟木碎，用来熏屋子，去去屋子里的味道。
按说有了上次借钱以及进宫那件事情，她已经对自己不满，可如今看来，她依然巧笑嫣然的模样，难怪上辈子容易被她所骗。
“大姐，祖母咳疾有好一段时日了，我想去望山寺给祖母上香祈福，大姐要一同去吗？”
白瓷给刚刚喝了药睡着了的老夫人掖了掖被角，凤眸掠过一丝精光。
此次又不知要出什么幺蛾子，总归不会脱离了她那笔钱就是。
去吧，必定花费精力去应付她接下来要做的手脚，不去吧，又会被说不关心祖母。
她倒是不在乎那些人的想法，但万一传到祖母耳朵里，对祖母的病有弊无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