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山经了雨,再蒙上一层雾,犹如画上的山水一般。云起坐在自家的棚子前,望了望远处的小青山,这才扭头道“大哥,二哥,田里还剩多少稻子?”
“我家还剩一个大田,等雨小些了,我再往田里去。就是烘也得烘干,没得都烂在田里。”云丰皱着眉。
“我家稍好些,只剩半块田的稻子。大哥,你别愁,等着我家的谷子收完了,我就过去帮你。”云声拍了拍他的肩膀。
云起跟着道“让云岭白日过来看谷子吧,我和你们一起下田,等着晚上我再跟他换。”
“不用。他一个孩子,知道什么。今日要不是七弟你早早收了谷子,便是我们赶了来也来不及。再个,这可是粮食,他一个孩子看不住。”云丰摇头拒绝。
云起无法,他早先就这样提过,但是被否决了。不过,他大哥说的对,比起田里的谷子,晒谷场上的谷子亦不容闪失。
“小六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赖八是个谨慎的,怎会白日里睡着不说,还忘了收谷子。”云声瞄了眼对面还在骂骂咧咧的刘桂芬道。
闻言,云丰亦看了过来。
云起有些好笑的看着两个哥哥,这方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云丰和云声有些失望的收回了头,他们怎么忘了。他们这个弟弟向来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是个十足的书呆子。
因着赖进忠黑着张脸坐在旁边,刘桂芬也不敢太过份,骂了一会就收了嘴。改而又绕着赖进忠嗅来嗅去,赖进忠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愧疚,忍着没说什么。这一次,刘桂芬倒是没闻出什么味来,如此她更不敢再问了。
她正想着是不是自己搞错了的时候,就见着一柄红纸伞。见着那伞下的人,她猛的打了一个机灵。想到先前闻到的那股子香味,咻的一下就窜了出去。
柳如烟原是不想过来的,下雨的乡下到处都是泥巴。赖何家里的人都去了田里,她一向又表现的贤惠,这才自请来了晒谷场。谁知才到晒谷场,就见着一个灰影冲了过来。她正想着避一避,就被刘桂芬一把给抓住了,“好你个狐狸精,竟敢偷我的人。”
刘桂芬这一嗓子,立马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赖进忠见着柳如烟的时候就暗叫不好,跟着跑了出去,只到底晚了一步。
“我没有。婶子,你怎能随意污蔑人。”柳如烟说着哀怨的看了眼后来的赖进忠。
“还说没有,你眼睛朝那看了。”刘桂芬气的扬手就要打她。只那手才扬起来,就被赖进忠给抓住了。
“天啊,没天理了,我不活了哇,这偷汉子的都敢明目张胆的给人抛媚眼了。”刘桂芬抽了手后,使劲拍着自己的腿道。
晒谷场多是些汉子在这里照着,没人也不好出来劝和。
“婶子,我不过是往晒谷场走了一趟,怎么就成了勾人的狐狸精?你若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可是不依的。”柳如烟退后两步,用帕子捂着眼道。
“哼,你还想狡辩?就凭你身上的胭脂味。何况,你原就是个妾,专干那勾引男人的活,别以为我不知道。”刘桂芬一脸鄙夷的看着她。
刘桂芬这话一出,原本同情柳如烟的汉子们眼睛都变了。
柳如烟闻言,眼泪簌簌的落下,嘴里跟着道“我先也是好人家的女儿,不过是因着娘生病,这才自卖为妾。好不容易放了良,我自是想着好好过日子。说胭脂味,那个女儿家不爱俏。这胭脂也不是什么好货,不过是最普通的那一等,买的人多了去了。婶子仅凭这就定我的罪?岂不是草菅人命?还是婶子看我不顺眼,成心要逼死我?便是如此,你也该相信忠叔才是,他瞧着就不是那样的人呢。”
“你这臭婆娘,胡咧咧什么,还不快给人道歉。”赖进忠听着自觉臊的很,气的一巴掌拍在了刘桂芬肩上。
刘桂芬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