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惊堂落下。
赵炘直奔主题道“御马也曾被盗遗失过,前事可依,可免死罪,但要自领一百军仗,并罚没三百金,渊文渊、公输豹、徐明义,你们三人可愿领罚?”
庞多智惊恐的瞪大双眼,1金等于16银,300金就是4800两银子,去西山玩命,一趟下来就一张二境虎皮带点老虎肉,最多值三四十两银子,御马镶金边的吗?
话说,那一麻袋的虎皮虎肉啥的,好像也被没收了。
虎肉呀,哥哥做梦都想尝一尝。
庞多智满心愤懑!
“多谢大人,后生愿意领罚!”公输豹大喜过望,伏地拜谢。
公输家有些家底,一次拿出300金,虽然会伤筋动骨,但既能保住自己狗头,又能保住父兄官位,一切都值得。
而且,听意思,是三人一起罚,也不用他一个人出300金,自然把他给乐坏了。
徐明义不乐意了,说好的走个过场呢,咋听意思,不仅要罚钱银,还要打板子?
他疑惑目巡堂上的父亲徐忠泽,得其隐讳点头示意,尽管百般不愿意,也只好伏首道“后生对御马看护不严,愿意领罚。”
“庞文渊,你呢?”赵炘问道。
“要罚多少银子?”
庞多智警惕,三个人犯,偏偏把自己名字喊在最前面,准没好事。
果然,赵炘说道“徐明义看护不严,无心之失,公输豹擅自牵出御马,将其惊跑,御马徘徊街头,不入荒野,也易寻回。遗失御马,主要责任在你,你需缴纳二百金。”
200金就是3200两银子,开什么玩笑?
庞多智眼见媳妇儿面色发寒,拳头撰紧,处于爆发边缘,压中心头怒火,扭头面向老娘,傻乎乎问道“娘,咱们家有200金吗?”
“傻渊儿,咱们一世也不大能赚足200金。”陈雨汐苦笑。
“如果交不出呢?”庞多智又问。
“若是十日内交不出,便发配充军或做苦役,以劳抵债。”赵炘回答。
充军分分钟丢掉狗命,苦役,古代最不值钱就是劳动力,再经层层盘剥,剩下的象征性报酬,能吃饱肚子就算包工头们仁慈了,那会做到地老天荒的好吧。
庞多智立即炸毛道“我不认罚,明明是公输豹扶我上马,之后又拿弓箭射我的。”
“你休得信口雌黄。”公输豹怒叱。
“你说谎。”
“你胡说!”
一对货立即又继续不久前的蠢萌对峙,外头吃瓜群众想哈哈大笑,又怕挨打,最终化作窃窃私语。
赵炘崩溃,举起惊堂木,正要落下。
“我有证据!”庞多智突然说道。
“你有证据?”赵炘轻轻放下惊堂木,惊讶注目。
“我能画画。”庞多智嘟嘴卖蠢,气呼呼解释。
“来人,解开枷锁,让他画。”
赵炘故意不看面色微变的刘金桐、徐忠泽,大声示意。
对于傻子能作出惊艳至极的白马图,他好奇到爆,眼前有机会亲眼见证,自然兴趣盎然。
至于座上三位大佬,你们尽官斗,斗死算球,哼哼,老子两不相帮,公事公办,最多年终政绩考核时,给个平庸评价,死不了人。
等衙役解开枷锁,又搬来矮桌和笔墨纸硕,赵炘直接离开桌位,凑了上去。
紧接着,满脸懵逼的孙瑾也跟过去,顺带着,刘金桐、徐忠泽也离席围观。
唯一没动的还是青峰县尉,这位年近花甲的老头绝逼是个神人,丝毫没有参案觉悟,苟到天际,让庞多智引为榜样。
在孙瑾、陈雨汐及萌娃惊奇目光中,庞多智落笔了。
先马后人,箭在弦上,最后两笔点睛,公输豹嘴角挂着阴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