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将她送回人间,而她踩着他的肩膀从地狱爬出,却非但不知感恩,反而堵上了他所有的出路!
她挖出他的心,在地上反复踩了几脚!
他怎么能不痛!
他怎么能不伤!
最后一次见他,他的眼神悲恸至极,她当时还不懂他为何反应那么激动。
傻啊,她真特么傻!
若易地而处,经历他所遭受的,她恐怕早就奔溃暴走灭世了,可他却没有,他怎么能不恨啊!
她蓦地想起父亲对她说“傻丫头,为什么偏要和全天下为敌呢?我费尽心思为你挡劫,你却次次往祸端上撞,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那语气、那言语分明是他借父亲的口说出来的,他是为了救她啊!
还有……很多很多,她串联起来,只觉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他救下她和父亲时,她随口称自己是魔神,他连连抢过话头,让她打消这个疑虑。
他装作轻松地说“你可别抢我风头啊,就你那三脚猫功夫,还魔神?”
他是在天下人面前保护她啊!
岑暮晓止不住心慌,心中仿佛踏过千军万马,对他的恨逐渐土崩瓦解,而后涌上无限的自责和悔意,犹如洪水围困般冲刷进她的心房,令她无法喘息。
她自言自语道“我的灵力来自他,对啊,我的灵力来自他,从前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她一味地在恨、在怨,她堵上他为自己辩解的每一条路。
所以,他只能装作没认出阿颜,他只能通过重新让阿颜认识自己、了解自己的方式去为自己证明。
怎么就这么难啊!和她解释清楚怎么就这么难啊!
他说“阿颜,我不是那样的人,从来不是,你不能不在乎我是什么样的品行,你得看看清楚。”
他说“阿颜,我不在乎全天下与我为敌,唯独你,你不可以。”
他说“我心里堵,好堵。”
可她是怎么回应他的呢?
她心怀怨恨,挂着虚伪残忍的笑容,违心地说“我从不信命,我只信你。”
她被欲望所迷,没心没肺、虚情假意地哄着他,点头答应“好啊。”
她不愿听他继续絮叨下去,只想快些纾解体内的燥热,她无比轻浮地在他的胸膛亲了几下。
他的心思那样敏感,他明知她心怀不轨并非真心却没有拆穿,他心里该有多难受啊!